花娘听了一耳朵,脸上的笑意深了深:“原来是丘千金,不知您找哪位,咱们楼里啊头/牌公子有三个,头/牌姑娘就更多了,您看是…”
“秦初在哪,我来找大小姐。”丘瑾宁打断花娘的话,神色冷淡,与花楼里寻欢作乐的众人显得格格不入。
仿佛没瞧见众人似有若无的打量,她的神色一变不变,始终冷凝。
花娘一听,又笑开:“丘千金这边请,秦大小姐也刚到呢,奴家就说她这回怎么不点个公子、姑娘的陪着,原来是等您呢。”
秦初当然不是来等丘瑾宁的,她是被坑货大哥叫来的。
结果来了却不见人,还要她等着。
罐子见秦初神情不耐,倒了一杯酒:“小姐,您少喝一点,大少爷马上就来,来了,嗯?”
怎么进来的是县令千金?
罐子打开门,看着一脸淡漠的丘瑾宁,脑子里有些转不过弯来。
丘瑾宁的视线越过她,看向坐在桌前正饮酒的人,唤了一声:“秦初。”
秦初闻声回头,看到来人,一脸诧异:“丘小姐?”
丘瑾宁视线微顿,走进来随手关上了房门,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花娘捂着差点被门板磕到的鼻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又花枝招展地下了楼。
“我来找你。”
淡淡几个字,听得秦初心跳一滞,怎么感觉像是老婆来抓人的,呸,什么破比喻。
她忙回过神来:“不知丘小姐找我何事?”
丘瑾宁思绪一恍,看向正两眼直勾勾盯着她的小丫鬟。
秦初意会,摆摆手让罐子出去。
罐子迟疑了一下,面对丘瑾宁莫名就没了面对别人的底气,只能小声嘟囔道:“小姐您小心点,要是打不过记得叫人,奴婢就在门口守着。”
县令千金怎么了,县令千金也不能欺负她家小姐,若是敢动手,她第一个拼命。
说罢,她原想一脸傲气地瞪丘瑾宁一眼,结果迎上那一双不带情绪的眸子,她心里的底气瞬间又没了,最后低头走了出去。
可恶,这位县令千金冷着脸的模样太唬人了,她怎么不自觉地发怯呢。
房间里就剩下两个人,丘瑾宁坐到了秦初对面。
她缓了缓神,语气淡淡:“上元节那晚,多谢。”
多谢?
秦初默默喝光杯中的酒,仿佛这样才能心里平静些:“不用谢,举手之劳。”
举手之劳…
丘瑾宁神情一顿,不由想起那晚的情形,忽然感觉身体里的血液都在紧张,不自觉地紧张。
她掩饰般的端起一杯酒,喝了两口才又开口道:“我当时情非得已,希望你能忘了那一晚,若你想要补偿,尽管开口,只要我能做到。”
秦初盯着桌子上的两个小酒杯,神情古怪,这位丘小姐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那晚在上面的是她,后来掌握主动权的也是她,到底该谁补偿谁?
气氛沉默了一瞬,秦初压了压不平静的心跳,面无表情道:“不必,说起来我也该道一声谢,若你想要补偿,也尽管开口,只要我做得到。”
至于为什么道道谢,当然是因为体验感很好,是她孤寡二十年从未有过的体验。
丘瑾宁一时无语,不太明白秦初为何要道谢,就在这时她忽然觉得一阵口干舌燥,手便又去握住酒杯,酒杯是空的。
秦初体贴的把酒壶递过去:“喝两杯?知道是谁算计你了吗?”
“不清楚。”丘瑾宁脸色色沉重,那晚诗会上的人太多,与秦初之间发生的事又不宜声张,仅凭她自己去查,几乎是毫无头绪。
到现在也没有一点进展,若是求助爹爹,县衙插手或许会容易很多,但她又不敢让爹爹知道。
不然,秦初一定会被牵扯进来,爹爹也会忧心不已。
在真相没有查出以前,只会引来无数的风言风语,雪上加霜。
秦初在心底叹气:“这种事,要么是跟你有利益或感情上的冲突,要么就是身边的人心怀嫉恨,以后还是小心点,尽早查出来为妥,不然后患无穷。”
话落,对面的人却没有应声,秦初抬眼去看,就见丘瑾宁两眼微微失神,脸上似是泛起了不正常的红。
这模样,跟在船上那晚好像…
她心里一惊:“丘瑾宁,你不舒服吗?”
“秦初-”
丘瑾宁看过来,眸子里涌起雾气,一脸茫然的模样,嘴里只呢喃出秦初的名字。
秦初看得一愣,手指下意识地动了动,下一瞬便猛地站起来退开两步:“你不会是又来吧,我可没有给你下/yao,我什么都没干。”
“秦初-”丘瑾宁似是神智不在,只抬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她,眼底满是渴求。
秦初忙去看桌子上的酒壶,不对,她也喝了,怎么没事?
难道是后遗症?
她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道:“丘瑾宁,你上次之后有没有找大夫看过?”
难道那种yao不是一次性的?
丘瑾宁眨了眨眼睛,眸底划过一丝清明,又飞快被昏沉取代。
“秦初-”语调软糯,气息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