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外无语:“干啥呀你们?妈妈有事儿呢。”
衡衡探头探脑:“妈妈你在干什么,是在吃什么吗?”
他深深嗅嗅,疑惑:“没有味道呀。”
乔茗茗把彰彰抱进来:“吃啥啊,鸡蛋糕吃不吃,就只有这个。”
衡衡歪头:“那妈妈你干啥?”
小孩大了,不好糊弄了,乔茗茗想打哈哈过去,谁曾想人家非追着问。
乔茗茗敷衍:“能干啥,换衣服呗。”
衡衡蹙眉:“可是妈妈你衣服没换,鞋子也没换!”
乔茗茗:“刚想换呢,你就敲门。”
衡衡挠了挠头,总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来。
彰彰听到鸡蛋糕三个字就要扒拉橱柜了,家里吃得零嘴都放在这个小橱柜里。
被彰彰这么一打岔,他脑袋里那些不对劲就也被冲散,举手说:“妈妈我也要吃。”
乔茗茗放下彰彰去拿鸡蛋糕,背对着两个小孩儿时拍了拍胸脯。
真是的,差点没吓死她!
傍晚,宁渝归来。
下午时衡衡和彰彰被乔茗茗抱到了董三叔家玩儿,兄妹两个在草地上又跑又追又躲的,玩了一下午,玩得精疲力尽,早把乔茗茗挖土锁门的事儿给忘了个精光。
今日有些累,宁渝吃完晚饭,洗完澡后就半躺在椅子上了,然后就见茗茗瞅他一眼,过几分钟又瞅他一眼。
宁渝摸摸脸:“怎么了?”
乔茗茗平静道:“没啥?”
没啥你一直看我干啥呢?
“不能看你吗?”乔茗茗眉毛一扬,又拉着椅子坐近,“我看你好看。”
宁渝嘴唇上翘:“比小锐好看?”
乔茗茗:“当然啊!”
“你说吧,你有什么要求我的?”宁渝道,然后把书本放下,起身稍稍坐直些,他太明白他家茗茗的套路了。
乔茗茗:“……”
什么?可恶啊,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吗!
她哼哼道:“没什么事儿要求你的,就是想问问你……嗯这样吧,你现在什么都别想,我提问!”
宁渝撑着手再坐直些:“你问。”
乔茗茗眨眨眼:“放空脑袋,别坐起来啊,躺好躺好,放轻松,你想想你觉得最幸福的时候……”
宁渝躺下,然后愣了愣,正要思考时,乔茗茗忽然一拍手:“好了别想了,你脑袋中第一个浮现出来的场景是什么!”
“第一个?”
“对,别多想,就是第一个!”
宁渝径直道:“咱们结婚后我头一次出差回来那天晚上,我饿得胃疼,你给我下面条。”
两人刚结婚的那段日子里宁渝经常出差,他那时特怕茗茗生气,谁知两人生活磨合得挺好的,她对他出差也没任何怨言。
头一次出差,去的地方比较远,事儿又比较多,足足大半月才回来。
回来的时候已经半夜了,他只敲门,因为街坊邻居都睡了,而他带着许多东西回来的原因也不敢大声喊。
只等听到门里边有动静,他才小声地说了句:“是我,茗茗。”
茗茗开门,他就见到她身上披着衣服,再看她手里,哦,拿着锋利菜刀。
菜刀最终不是砍他的,而是拿来切菜了。宁渝回忆起那个场景,至今还记忆犹新。
厨房水汽氤氲,灯光在水汽笼罩中分外柔和。而水汽是从锅里弥漫出来的,充满整个厨房,他的茗茗就站在灶台边给他下面。
手表哒哒响,时针指向十二点。
屋外夜静更深,似乎半点声音都没有,更没有月光星光,人若出去能被黑夜吞噬。
城市的夜晚远没有乡村生动,似乎总能把人心中最脆弱的情绪逼出来。
当日正逢父亲生日,宁渝情绪不高,却被那碗味道不算很好的面给神奇地抚平了。
“那味道我还记得,很淡,没什么味儿,你放了青菜放了西红柿,这让面有点酸……还把鸡蛋打散了浇进去,面就糊糊的,最后还倒了你晚饭没吃完的青椒肉丝和煎豆腐……”
宁渝说着,表情有点复杂:“反正我从来没有吃过这种面条。”
他吃的面条咸淡得宜,鸡蛋也是规规整整的油煎或者荷包蛋,青菜是青翠翠的,在面条上摆放好了的。
至于剩菜什么的,压根不会放进去,把一碗面搞得啥味都有。
呃……
乔茗茗咬着手指,她没想到,竟然是这事儿。
她似乎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回忆好半天才在宁渝的提醒中回忆起来。
宁渝:“上车饺子下车面,你当时是这么跟我说。”
他原本宁愿去吃饼干配水都不想吃这碗面的,结果他家茗茗就是满怀期待地看着他,还说了这话。
宁渝心中有点触动,他爸每次出差回来,他和他妈也会给爸爸下碗面条。
乔茗茗沉默。
咋办,她要不要把礼物改改。
改成这碗……剩菜面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