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陆大爷誓死不烫头:啥时候聚一下啊?]
[大旭:哪聚?]
[陆大爷誓死不烫头:北京人多,当然在北京,老霍携夫人过来]
[拉钩为什么要上吊:下个月正好,迹哥两口子回来,人全]
[叫老娘仙女:几号啊?我下个月出差!]
[拉钩为什么要上吊:出差?去哪?去多久?]
[陆大爷誓死不烫头:他急了他急了他急了]
[拉钩为什么要上吊:滚!]
[叫老娘仙女:/白眼/]
再往下就是一些闲扯,顾柔没有细看,一直翻到最下面,最后一条是两个小时前,那个最活跃的“拉钩为什么要上吊”说他要去超市买卤蛋。
这几个应该就是霍屿辰提过的大学同学,一起来青城的实习生。
他们的关系看起来好像很好。
顾柔没有在群里说话,正准备退出时,群里来了一条新消息。
[拉钩为什么要上吊:知道了,我嘴最严]
不到两秒,这条信息又被撤回,之后再没发新的出来。
应该是发错群,顾柔没有多想。
本以为可以好好睡觉了,谁知霍屿辰洗完澡又回来了。
他若无其事地推开门,抬手拨弄还有些潮湿的头发,发丝软软搭在眉间,眼尾附近还有未擦净的水珠,沾染着那颗小小的痣。
因为刚洗过澡,他浑身热气腾腾,一双腿修长笔直,一看就很有力量,让人无法忽视,干净清爽得像还没毕业的大学生。
顾柔不自在地避开目光,往上扯了扯被子,“你又有什么事?”
霍屿辰眼神纯粹,有些无辜,看起来丝毫邪念都没有,“睡觉啊。”
顾柔登时坐直身体,“睡这?”
霍屿辰看了眼另一半空着的床,“这也是我的房间。”
顾柔如临大敌,从床上爬起来,随手抓起一只枕头,“可是我们现在还不适合住在一起。”
“为什么?”
“我已经跟你说过了,现在你对我来说还是陌生人,我不习惯。”她有点急了,“而且这房子这么大,你就不能睡别的房间吗?”
霍屿辰很清楚,这件事一旦让步,以后再想进门,就难了。
他没有耐心一步一步来。
他沉默一会,绕到床的另一侧,随手将手机丢在床头,直接掀开被子,躺得理直气壮,“不能,换床我睡不着。”
顾柔恨不能踢他两脚,抱着枕头跳下去,“那我走。”
她一边转身一边小声碎碎念:“怪不得我要跟你分手,这么霸道,不讲理,蛮横,不绅士,哪个女人愿意跟你——”
顾柔的手刚摸到门把手,身后的男人忽然开口:“满月。”
她动作停下。
霍屿辰看着她的背影:“你口口声声想恢复记忆,卷子上还问我那么多从前的事,却一点实际行动都没有,光靠想就能恢复吗?医生也说你需要融入从前的生活。”
顾柔没有说话。
“排斥我就是排斥你的过去。”霍屿辰语气平静,“以后你就会知道,你失去的那些记忆里,我占多少。如果你想以后都糊里糊涂地过,就走吧,北卧室衣柜里有干净的被子。”
霍屿辰实在太了解顾柔。
这招以退为进非常管用,顾柔闷闷地在原地站了一会,似乎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末了她看了眼飘窗上的火火,“那我有个条件。”
她肯松口,霍屿辰什么不答应,“说。”
顾柔走过去一把抱起火火,单膝跪上床,直接把火火横在俩人中间,“我要跟它睡,你不许越界。”
霍屿辰翻身背对她,“随你。”
顾柔拽走他身上的双人被据为己有,“你自己再找个被子。”
霍屿辰这会儿脾气好得惊人,吭都没吭一声,下床从柜子里又拿出一床被子,重新躺下。
关灯后,房间彻底安静下来。
宽敞的大床两人各占据一边,中间趴着肉乎乎的火火。
顾柔睡不着,翻来覆去折腾,手臂不小心打到正睡得迷糊的火火,火火不满地抗议两声,她连忙摸黑安抚。
霍屿辰倒是很安稳,也很老实,没有越界,好像真的已经睡着。
直到夜半时分,顾柔才渐渐安静下来。
月光透过薄纱温柔地落在床尾,霍屿辰在朦胧的光线中睁开眼睛。
这几天发生太多事,她也很久都没有这样安静地睡在他身旁了。
顾柔的失忆,好像为这场纷争按下了暂停键。
一切归零。
这几乎可以算是上天赐给霍屿辰的巨大礼物。
他自私地希望她可以永远忘却那些往事。
顾柔是什么样的人?
霍屿辰在问卷中写下的那些美好词汇全部都是他眼中真实的顾柔,鲜活,向阳,充满朝气,面对别人永远一张笑脸,面对他时,永远温柔多情。
但其实,在最初的最初,他们刚刚相识时,她并不是这样的。
那年深秋,北京的雨跟今年一样多。
虽然是同班同学,但最开始的一段时间里,霍屿辰和顾柔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