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蛮族居住的泚水在崇吾山与长沙山的交界之处,两山之间有好几百里的路程,没有交通工具、只能步行的话要走很久。
湘越并不想考验自己,走了一段距离发现泚水河距自己仍很遥远后,果断放弃走路,坐到了驳的身上,让它驮着自己赶路。
这样一来速度果然快了不少,湘越放松了双腿后也没有闲着,拿着相机四处拍摄。
他们沿着黄河岸一路北行,岸边荒凉,并没什么风景,但那滔滔的水浪声也别有一番浩荡大气。
大概走了一小时左右,一行人眼前的景色总算发生了变化,虽然仍不见草木,原本平坦的路却渐渐有了起伏,脚下的土质也和原先到土壤不大一样,颜色偏蓝,与黒黝的土色相近,又有些细微的不同。
发现这一点后,众人精神一振,对路途的观察更加仔细,没过多久,就听罗罗高兴地道:“前面的河有了个分岔口,我们接下来走哪边?”
湘越看着分岔的两条河道,一条与黄河一样粗壮,仍朝着远方那座高耸入云的不周山延伸而去,另一条则要细瘦许多,拐弯进了旁边的一座山体里,显然那是另一条河,只是河道与黄河相连。
湘越指着那条细瘦的河道说:“沿着这条河走吧,黄河明显是奔着不周山去的,蛮蛮族肯定不会住在那里。”
众人赞同,跟着拐弯,没走多久,就看到河水中游过几只野鸭子似的鸟,身子半边青、半边红,两只鸟头依偎在一起呢呢喃喃,外表乍看之下,和比翼鸟根本没什么分别。
比翼鸟激动地从异兽们中飞出,掠入河里对着河里的野鸭子们叫唤着。
湘越等人的突然出现把那些蛮蛮吓了一跳,在比翼鸟飞过来时更是匆忙避开,直到比翼鸟入水露出自己的模样后,它们逃窜的动作才一停顿。
蛮蛮们互相看了看,慢慢汇聚在一起,低低叫唤着什么,似乎在与比翼鸟对话。
湘越有些纳闷,问道:“它们在说什么啊?”
毕方翻译道:“它们在问比翼鸟们是从哪来的,为什么以前没有见过,寻到这儿来是想做什么。”
湘越的注意力被转移,看着毕方惊奇的道:“毕方你居然能听懂它们在说什么?是因为你们说的都是鸟语,所以听说没有障碍吗?”
“……不是,我能听懂是因为它们说的都是此界的语言,你问乘黄罗罗它们,它们也都能听懂的。”
湘越一懵,看向乘黄罗罗,它们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但眼神里也的确没有茫然。
湘越惊道:“山海界还有自己的语言?你们说的话和我们那里不一样吗?那你们怎么会说我们世界的话的?”
“这可是两个不同的世界,语言怎么可能会一样呢。”毕方被他逗笑,解释道:“至于我们能听懂你的话,那是因为我们的神念附在山海图上,你作为山海图的主人,与我们之间有一些联系,所以我们可以借此和你正常沟通。哪怕你是在乱叫乱喊,我们也能听懂你所要表达的意思。”
“至于为什么会说,一开始其实也不会的,但听你说的话说多了,又学一学,就会了。我们神念强大,只是记一下语言而已,这又不需要太强的悟性,自然简单。”
湘越觉得这个话题聊不下去了,抓了抓头发,把话题移回正轨,问道:“比翼鸟和蛮蛮们聊的怎么样了?”
毕方认真地听了听,答道:“还不错,蛮蛮们的族长们来了,这个族长应该曾交付神念给大荒神,寿命很是悠久,比比翼鸟们还要年长。它认出比翼鸟们,已经和它们相认了。”
湘越连忙看去,试图看出哪个是族长,没一会儿,目光就落在了距离比翼鸟们较近的一只鸟上,问毕方:“我听的懂这只鸟说的话,它就是族长吗?”
“就是它。”
见湘越一直盯着自己看,蛮蛮族长里那只青色的头往这边看了看,然后与红头说了句话,红头看了看湘越一行人,和比翼鸟们游了过来。
红头声音温和稳重,彬彬有礼:“有道而来的几位客人,谢谢你们将我的族人送回故乡。我听它们说,你们除了想送它们回故乡外,还想与我们打听一些事情,请问你们想知道什么?”
湘越本来想带毕方去找毕文的,但是湘华哲说毕文的住处有太多凶兽,还疑似有天神,情况不明,不建议他们直接前往,让他们最好先送比翼鸟回蛮蛮族,然后借机和蛮蛮族打听一下毕文的情况后再前去章莪山。
至于能不能打听到有用的消息,再说。
思及此,湘越说道:“我的朋友毕方曾经也是西山域的,它和哥哥毕文住在章莪山上,后来因为‘地变’与毕文走失,和比翼鸟一样都流落到了海外,我这次来西山域就是想送它和比翼鸟回家。”
“只是我听说章莪山上除了毕文外还住着一只凶兽,周围还有其他厉害的凶兽,所以我想着能不能和你们打听下章莪山的情况,在去之前做一些准备。”
“章莪山啊……那座山离我们这里太远了。”蛮蛮族长如是说道,湘越等人以为没有消息,正有些失望,又听它说道:“不过消息还是能打听到的,但可能要隔几天时间,如果你们不着急的话,可以等等。”
湘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