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需要我喂你嘛?”
“别扭头呀,我的手很干净的!”
容缨一口吃掉小半个馒头,忍无可忍:“闭嘴!”
其实这一路上成蹊的状态很差,原身身体本就不太好,平日里都是靠着各种仙药温养,现在离开了温室,又被容缨那几顿打,初时看不出来什么,后来身体一日差过一日,逃亡时那些草草处理的食物可以说吃一次吐一次,再后来一日日的低烧,很快就把身上那两点肉给熬光了,整个人轻的可怕。
不过他如今这幅模样倒是和满城悬赏画像上那个矜贵的小公子天差地别,在城门口哭丧这么久也没见人发现端倪。想来也没人会想到齐云仙府金尊玉贵的少爷,会睁着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在路边靠卖惨买馒头吃。
成蹊晕晕沉沉,馒头也吃不太下去了,他估摸着自己大概病的很重,浑浑噩噩的靠在容缨肩背上不愿动弹。一只冰冰凉凉的手捋过他的额发,随后容缨将他放在一处背风的墙角,吩咐道:“等我一会儿,不许乱跑。”
成蹊迷迷糊糊点头,心想你倒是跑一个给我看看?而后裹着斗篷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他做了个梦,梦里容缨是个跟在他屁股后头的小屁孩,每天被他欺负的哭唧唧,惨兮兮,他在梦里爽的不行,哈哈哈的笑醒。
睁眼,灯火阑珊,菩萨俯首合掌,眉眼温润而悲悯。
而他面前则坐了个黑衣黑发眼覆黑布条的白面少年,可惜一脸丧气像死了全家,乍一看简直就是来勾命的黑无常。
成蹊见状,乐了,“呀,这不是方才那位好心的美人大夫吗?这么巧又见面了?”
瞎子正按着成蹊的手腕诊脉,他背后容缨双手环胸,眉间煞气凛然,活像尊要油炸小鬼的阎王爷。大概是被阎王爷抓过来加班的缘故,瞎子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他闻言颔首,“是挺巧,小仙君,若不是令兄将我抓来,你可活不过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