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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人(1 / 2)

“你看,他是睡着了吗,怎么不动了。”

昏暗狭窄的小巷,电线打圈缠成一团,少女纤瘦的身材套在白色棉服里,默默低头拽了下围巾。

倏然被冷风送过来的对话,她听到压根头都不敢抬。

“他不会是死了吧。”

夏灼脚步顿了一瞬,在要不要回头之间做选择,巷口的灯忽然闪了一下,二选一,她选了坐视不理,边走还边能听见身后二人推搡的对话。

“要不要送去治治,看还能不能活,这么冷的天,看着也不大,死了怪可怜的。”

“那你去,我害怕,我不敢碰。”

夏灼一口气跑出了巷子,埋头往前走了二三百米才停下。

周末晚七点半,天上飘着小雪,老城区道路小巷四通八达。

路边光影绰绰,夏灼头发扎成马尾,额角有些碎发散下来,鹅蛋脸,大眼睛,属于很秀气的长相,唯一违和的就是单手捞着一大串钥匙,瞧着像看门房的老大爷。

今天老爸又去打麻将,出门前边走边骂让她帮忙去筒子楼收租,距离不算太远,夏灼继续往前走了七八步,刚才巷子里说话的两个人也紧跟着出来了。

“那人脑子不太正常吧?这什么天就穿一件衣服?”

“啧,别管了,走吧。”

寒风卷着雪飘飘而落,夏灼不明不白听了这几句。

想一走了之,又怕这巷子里真出了人命,她想了想,还是原路返回往那道巷子走,墙角废弃的铁皮垃圾桶裹着塑料袋,被风卷得哗哗响。

她左右看了看,没看见人,没人就好,算是万幸。

夏灼轻舒了口气,可能是刚刚风声太大,听错了。

“咳咳。”

她刚迈出去一步,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压着的咳嗽声。

像是为了证明什么似的,刚刚传出声音的地方又被风送出几声沉闷的咳嗽。

夏灼握着手机壮胆,步伐缓慢,几乎是一步一停往那边走,直到半明半暗中,看见垃圾桶后面靠墙坐着一个少年。

他半低着头,曲起条腿,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单衣,怀里抱着只橘猫。

猫也不动,在冷风里奄奄一息。

似是听见有人靠近,少年抬头,一双冷冷清清的眼睛看过来。

那双眼睛干净,漆黑,不带有任何的攻击性。

他肤色很白,是常年闷在家不见光的那种病态,眼角下贴了个创可贴,右边嘴角是破的,还轻微渗血,身上衣服倒是都干干净净,不像是跟人滚地上打架弄出来的。

夜晚的小巷,还下着雪,一人一猫,说不出的凄凉感。

夏灼看他好端端地坐在这儿,应该还用不着打120,垂在身侧的手握了握,铁盘上的钥匙叮铃作响,她听见自己说,“你饿不饿。”

正是饭点儿,这是她脑子里能想到当下场景最适合说出的一句话。

话音刚落,随即就听见一声笑,音调沉懒,有点儿无奈,“我不是乞丐。”

夏灼忙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少年似没兴趣跟她搭话,收了视线,不咸不淡撂下俩字,“不饿。”

夏灼看他伸手摸了下那只橘猫,骨节分明的手淹没在猫毛里,算不上温柔,只能说是潦草摸了把。

随后起身,看都没再看她一眼,抱着猫往前走了。

怪人。

夏灼心想。

-

筒子楼三楼最顶头的那一户,在门口都能听见里面热热闹闹。

电视机里放着一个吵闹的唱跳综艺,扑克纸牌被人“啪”的一声甩到桌上,语调带着胜利的前奏,“三带二。”

某人靠在椅子上,疲懒地捏了捏后颈,兴致恹恹,“要不起。”

他心思根本不在牌上,稍抬起眼扫了眼电视,里面跟他年纪差不多大的年轻艺人他都不认识,看了几秒只觉得脸盲症犯了。

心思显然也不在电视上。

对方似乎对这把只有两个人的斗地主颇有心得,情绪高涨把最后四张牌一扔,“炸。”

陆风禾收回视线看了眼手里剩下的一把烂牌,懒散往桌上一撂,“不玩儿了,没意思。”

刚赢了牌的陈朝阳高兴劲儿还没过,看见他破了的嘴角才后知后觉,心想这哥今天心情应该糟糕透了,本来是想安慰他几句的,结果打牌还赢了他一晚上,是不是有点不人道。

仔细一想,简直太不是人了。

陈朝阳在匮乏的词汇库里搜索着,困难程度不亚于在空了的米缸里搜刮最后一勺米,“你……”

对面陆风禾拿着手机指尖一划,看样子是要接电话,陈朝阳那好不容易要憋出来的半句又咽了下去。

半分钟后,陆风禾站起身说,“衣服给我,我下去拿外卖。”

一月下雪的寒冬,两个人,一件外套。

这“一二一”的热血组合听着怎么都暖和不起来,字里行间夹杂着冷清和劈头盖脸的寒碜。

陈朝阳把外套脱了给他,啧了一声,“你也没说你出来连件厚衣服都没带啊,不然给你拿件儿我的也能凑合穿。”

陆风禾接过他外套披上,心说我也没想过外头这么冷。

要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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