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这不是保存的很好吗,为什么要给我啊。”
我说,不解地看着他将花朵连同外间的布帕一起递了过来。
“用我的东西来包扎我……这样会比较好吧。”
神威说着,轻轻地别开了眼睛,保持着伸手的姿势,略微有些催促道:“拿去就好了,你的花不是打算带回去送给伯母吗?”
“可你的不也一样吗?”
我更不解了,伸手将他的手推了回去,提醒他道:“而且我现在给你包扎的东西本来也是你的欸,分的那么清楚做什么?”他好奇怪。
“……”
神威沉默了一下,攥着那三朵漂亮的花没有动。
“快点收回去啦。”我说,“这可是你妈妈最喜欢的花哦。生病的人看到喜欢的东西,心情一定会变好的吧?说不定心情好了以后,病也会跟着痊愈了呢!”
“……哪有那么容易啊。”
不知道是哪句话戳中了神威的心里,在犹豫了一下以后,他最终还是将手收了回来。花朵连同包裹的布帕一起被放回了前胸的斜襟里。
然后就躺平不动了。
因为病人的主动配合,我人生中的第一次“包扎手术”可以说进行的十分顺利,没过一会儿就完成了。
果然还是动不了的兔子比能动能跳的兔子更可爱。
我拍拍手,站起身,弯腰看着自己的实验成果,心情不错地点了点头。然后将一只手递到了神威面前:“可以试试能不能站起来了。如果觉得不舒服的话,记得倒下的时候朝我这边啊。千岁医生会扶住你的!”
这是非常贴心的安全提醒。
只可惜病人不太买账,在说了一句“才不会那么逊”以后,便借着我的力,非常成功的从地面上站了起来。
该说夜兔的恢复力也是变态级别的吗?他这会儿的脸色看上去也明显比刚才好多了。就连嘴唇都恢复了一点血色。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就赶紧回去吧,得先给你找个医生才可以。”
“嗯。”
神威应了一声,惜字如金。
就这样,我们两个肩膀搭着肩膀,手臂交叠在一起。在彼此都一瘸一拐的状态下,互相搀扶着往城区的方向走去。
用来遮阳的伞早在爬山的时候就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但是我看着天边只剩下一半的落日,突然觉得今天的它似乎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今天的事对不起啦。”
就这样走在路上的时候,我突然开口说,用的是很认真的语气。
“等回去以后一定会好好反省的,还有医药费什么的也可以看着赔一点……”
“……什么?”
神威怔了怔。大概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蓝色的眼睛看了过来。
“说的是掉下来的时候。”我解释说,只感觉自己人生中所有的良心都在这一刻被用尽了,“如果我不突然靠近你的话,应该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吧。”
明明他是好心带我来看风景的。结果却出了这样的事。
“所以对不起啦。”我说,“真的不是故意想害你受伤的。”
……
片刻的沉默。
神威别开了眼睛。
“本来就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他说着,脸上的表情沉静了下来。但语气却很认真。带着一如既往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成熟。
“会掉下去是我的问题,和你没什么关系。”他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强调什么,“又不是你把我从那上面推下来的,所以你没有必要道歉。”
“可是你当时是想要救我的对吧?”
我想了想,还是直白地说:“总感觉是我拖累到你了。”
即使很不想承认,但很明显,虽然同样是夜兔,可兔子与兔子之间却也存在着个体的差别。
神威的身体素质就显然比我更好。在没有我的情况下,如果是他单独面对这种情况,大概率可以找到减少受伤的方法。
“‘我想要救你’,跟,‘我自己先掉下去’,完全是两件不一样的事啊,别擅自把它们混为一谈了好不好。”神威说,语气听起来有些无奈,“况且你不也是因为想要救我所以才掉下来的吗?这只是那个情况下,我们各自所做出的选择而已,没必要太在意了。”
意思是这样就算扯平了吗?
我有点懂他的意思了。
“……那好吧。”
我点了点头,妥协地道:“那说好了哦,既然现在你不怪我,那以后提起这件事的时候也不可以生气!”
“……这种事情一般只有你会做吧?”
我立刻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要不要这么敏感啊。”他忍不住抽了抽嘴角说,“所以经常生气的人明明就是你啊?”
“我叫你小短腿扑克脸的时候,你不是也很敏感吗?”我有理有据地反驳说,“这是兔子对污蔑自己的人进行反击的本能!将来小神乐也会有的。”
“这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说不定她能比我更厉害呢?”毕竟我偶尔也会说不过他。
“是哪种程度的厉害,听起来怎么有点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