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的月亮挂在天上,柔和似纱的光芒缓缓飘散在地上。
怕黑,怕鬼,怕关?
他曾怕过的,被关禁闭久了,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屋子,四周仿佛都是鬼怪,汹涌着,狰狞着。
他仓惶的紧紧缩在墙角,无数次期盼着云氏的到来,可惜一次都没有,渐渐的他想,即便被生吞活剥亦没有太大区别,然后也就不怕了。
现在呢?云氏在说什么?可笑!
“我爹的意见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想喝酒就喝,想出去玩儿就去,有我在呢”,林夏伸手搂着怀里的人,“若是很难不在意,等我们成亲了,就分开住。”
怀里的人没有说话,乖乖巧巧的被抱着,轻轻的摇摇头,静静地靠在林夏身上。
很快,耳边的呼吸声渐渐匀称,林夏缓缓蹲下把人抱起回了房间。
云氏还是方才的姿势,站在炕边张望着。
林夏把人放在炕上安顿好,伸了伸发麻的手臂,示意林氏出来,“云叔叔,你说云安怕黑?”
云氏偷偷的瞧了她一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谢谢云叔叔,快回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
第二天,正是十五,初一、十五烧烤店不营业,春朗昨儿晚上也回来了。
正好林家一大家子都在。
“跟大家说个信儿吧,正好都在,我打算和云安定亲了,本来该找好媒人请人看了日子再说的,不过说到底那些礼也是走给外人看的,有好消息当然先说出来让大家一起高兴一下。”
林氏默声,没有说话。
林秋、团子倒是开心极了,纷纷鼓掌,团子奶声奶气却是一本正经,“祝福老师和东家百年好合,有道是‘比飞却似关雎鸟,并蒂常开连理枝’。”
林秋傻笑着。
老师要成亲,他见过村里要成亲的人,有好多事要办呢,少说也得忙三五个月。林秋掰着手指,三五个月不用看书,还有比这更美好的事吗?
小屁孩的心思林夏自然不懂,她只是觉得林秋活跃过了头,不过倒是活泼可爱,讨人喜欢的。
“入了夏雨水太多,路上泥泞就不方便出山了,我想着入夏前订了婚,把婚礼办了。”
林夏把自己的打算跟家里的人说清楚,“这几日,我们到镇上采买要用到的东西,麻烦爹爹和清明一同帮我找提亲和看日子的媒人。”
第二日,林夏就同春朗一起到了镇上。
“成亲?”刘济青惊喜,“你这进度不错啊?这才多久,就要成亲了。”
一旁的小草高兴坏了,眼圈有些发红,“太好了,玉哥一定很开心。”
林夏以为小草说的是云哥,自然没有多想。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小草都来了多少年了?也没见你像人夏姐儿这么上心。”刘济青的父亲易氏嗔怪,“还是你爹有福气,怕是很快就能抱孙女了,他身体如何?”
“家父身体安康,他还叫我跟您问好来着,说是能跟您聊到一块儿,有空一定再来找您聊天。”林夏笑着说。
“哪用他来,我去不就行吗?正好你也要成亲了,我得去才是。”老人慈眉善目,理所当然的语气叫人心里熨帖的很。
“成,到时候您也在我家里住几天,我家刚起了新房,空屋子有许多。”
几人说笑一番,林夏赶忙告辞去置办东西。
席面所需的东西定了日子成亲前买了便是,林夏今日来镇上主要是采买下聘用的东西。
云安和她住在一起,纳彩之类的倒是没有必要,合八字问婚期后直接便能下聘,下聘的瓜果、糕饼、鸡鸭等等之类的东西却是完全没有准备的。
经过珍宝斋时,林夏停了下来,店里的老板很显然认得她,连忙招呼。
“呀,夏姐儿来了,快进来。”
女人笑呵呵的,瞧着但是挺喜人,上次却是心狠手黑的用一根玉簪狠狠宰了林夏几百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