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自地寻了椅子坐了下来,语气熟稔,“陛下,我可见着你了,听说你这些时日看上一个小郎君,人家还不愿意从了你。”
宋朝隅并未回答,冷声问道:“脸上如何伤的?”
她与秦寻雁自幼相识,同是被家族厌弃的人,彼此相互扶持走到今日,深情厚谊无人能比,也是宋朝隅在纷乱的朝堂之中唯一信任的人。
“哎呀,”秦寻雁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眼里却满是激动地兴味,“来的路上捡了一个新兵,和狼崽子似的,打起架来猛得很,老兵都打不过,我觉得有趣便与他试了一试,果然不错,是个好苗子!”
“你还未与我说你那小郎君呢,不知道是何方神圣入了我们陛下的眼。”
见是比试伤的,宋朝隅的怒意散去了几分,提及赵鸣野,宋朝隅的嘴脸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来,“是个骨头硬的,不过马上就要被孤折断了。”
秦寻雁啧啧了两声,“你要的人我给你带来了,不过,你要来此的消息我已经散播出去,宋齐交战时透露你行踪的人却并未出现。”
当时他有意引导宋朝隅怀疑给她下了情毒的领军,宋朝隅一度上了钩,等她反应过来,再想引蛇出洞,他却好像意识到一般,并未出现。
此次前来,她不仅仅是为了赵鸣野,也是为了根除这根暗刺。
“无妨,自有他上钩的时候,先带孤去见见那两个人。”宋朝隅摸了摸腰间的匕首,眼里满是迫不及待。
秦寻雁挑了挑眉,没有说着什么,起身带着宋朝隅去往关押孙齐贤与齐留良的营帐。
她守在门外,并未进去。
两人被束缚住手脚绑在柱子之上,已经多日未曾用饭,本就阴柔的面容此时如同恶鬼一般。
营帐的帘子被掀开,两人猛地一颤,目光触及到逆光而来的宋朝隅,更是疯狂地挣扎起来,如同疯癫一般地呓语道:“放我离开,当我离开。”
“怎么见到孤好像见到了鬼一般?”宋朝隅望着战战兢兢地两人开口道。
两人闻言挣扎得越发猛烈。
他们不想死。
宋朝隅走到两人身前,抽出腰间的匕首在两人的脖颈之上划过,冷笑一声,“当年,你们趾高气扬地贬低孤的时候,侮辱孤的时候可不是如今这般。”
“孤还记得你们说,孤乃小国之女配不上你们尊贵的太子?”
“你们退婚也就罢了,还要孤在寒冷的冬日亲自去求你们两个求回庚帖,那个冬日可真冷啊,冷得孤的腿现在还在疼……”
“你们想尝一尝吗……”宋朝隅操着匕首在两人的脖颈之上留下血痕,两人拼命的挣扎着。
“这不是奴才的意思啊,是孙齐贤的意思,是他的意思。”齐留良涕泗横流,攀咬着孙齐贤。
孙齐贤也哭喊着,“也不是奴才的意思啊,是皇后让奴才做的。”
宋朝隅冷笑一声,“原来如此,孤不会放过她的,谁也不会放过,孤要留着慢慢玩呢。”
宋朝隅抬起匕首划过两人的双眸,“不过第一步,孤先让你们看看你们尊贵的太子是如何跪在孤脚下乞怜的。”
她话锋一转,语气里满是狠厉,她猛地将匕首刺入孙齐贤的口中,她还记得他当时说得最为恶毒,鲜血飞溅在宋朝隅的眉眼间,她却满不在意,“当然,不能活着看。”
两人的尖叫声不绝于耳,直到两人时辰后才消失在空气之中。
秦寻雁见两人没了声音,进入营帐收拾残局,望着满地地残肢皱了眉,而宋朝隅还在悠哉悠哉的喝茶,茶杯上印着鲜血,不仅如此,她的衣裙上,眉眼间,满是鲜血,如同刚刚从尸山血海之中爬上来的恶鬼。
秦寻雁见怪不怪,指着地上的残肢问道:“这些东西怎么办?”
宋朝隅笑得纯良,“找个漂亮的盒子装起来,送给孤未来的侍君做订婚礼物。”
秦寻雁挑了挑眉,不禁在心中为赵鸣野默哀。
宋朝隅放下茶盏,缓缓起身,“现在,出兵进城,把城内的百姓都聚集起来,孤还有更有趣的要玩呢。”
一刻之后,赵鸣野被带到了乌进城的城墙之上,他望着城内被聚集在一起的百姓沉默下来,他们的脖颈之上架着兵刃,双眼含着泪花,无辜而又满是哀求地望向他。
他或许做错了,他低估了宋朝隅。
“赵太子怎么如此沉默,你看看下面都是你的子民,不与他们说些什么吗?毕竟他们能有今日,都是因为你。”宋朝隅的声音在赵鸣野的身后响起。
赵鸣野猛地回眸看向她,眼里满是隐忍的恨意,额头青筋暴起,“为什么是我?你为什么要这般做?他们什么也没有做错。”
宋朝隅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裙,傲然地立在城墙之上,金色的阳光在她背后铺洒开来,衬得她去九天玄女一般,只是她说出的话,却如同恶鬼的低语,“因为孤说过,要让你心甘情愿地求着嫁给孤。”
“或者,孤对你一见钟情,孤看上的便一定要得到手,这两个回答你喜欢哪一个?”
赵鸣野抿唇不言。
宋朝隅轻笑一声,“说这个做什么,孤给你带了个礼物,来人,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