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齐国太子赵鸣野?”
宋朝隅收回思绪,慵懒地斜倚在龙椅之上,望着殿中样身长玉立的男子挑了挑眉,一双上挑着的凤眸之中残存着几分讶异,没想到几个月前与她露水情缘一场的竟然是他,可真是,巧了。
那日她本以为通敌叛国的人是出征的领军,便想试他一试,没想到他给她下了情毒,起得是这般心思。
她逃到山中的一个村镇之中借着他解了情毒后便离开了,不日宋朝军队兵临齐国国都,她本以为宋朝军队一路势如破竹,他早已死在了战争之中,并未将他放在心上。
齐国兵败只剩下一个壳子,她想着反正他们也没有了还手之力,便将他们留下,给其他不安分的小国一个警醒,逼着与她有旧怨的齐国太子前来求和,却未想到他们竟然是同一人。
她看向赵鸣野,光明正大地打量起他来,公子如玉,头戴金冠,绣金丝祥云的白衣包裹着清瘦却不纤细的身躯,一双丹凤眼低低地垂着,掩去了眼中的神色。
被点名的赵鸣野微微一愣,向宋朝隅行了一礼,脊背却挺得笔直,淡淡回道:“正是在下。”
他望了宋朝隅一眼,又极快的收回双眸,女子身着一袭火红的衣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身,金凤攀附在她的腰肢之上,如同附庸,她的容貌明烈如同曜日,美艳又刺人,她的眉眼间坠着火焰与凤羽交织的花钿,与冷厉却又似笑非笑的一双凤眸交相辉映,映在赵鸣野的双眸之中显得陌生而又熟悉。
他好似在哪里见过她。
宋朝隅又打量了他两眼,身段不错,比那日她在黑暗中看着的还要好上几分,当时她还觉着这般如玉郎君死在战场上有几分可惜,没想到他竟主动送上门来了,她想起那日他的滋味还算不错,不如此次直接将他留下做侍君好了。
她直起身来,兴奋地眯了眯凤眸。
赵鸣野借机表明来意,“想来陛下也知道我的来意。我齐国愿意奉上国库半数金银珠宝,以及临溪三座城池,从今日起,齐国对贵国俯首称臣,以求贵国与我齐国百年之好。”
国库半数金银珠宝加上三座城池,又派出其太子来求和,其诚意可见一斑。
“哦?百年之好?”宋朝隅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
轻扬的尾音引得赵鸣野一阵不安,他很怕宋朝隅狮子大开口,提出更多要求,这些已经是齐国能拿出来最有诚意的贡礼了。
如今中原地区能与宋国匹敌的国家都已经被宋朝隅扫平,他也知道其中深意,无非是想要给周围不安分的小国一个警告。
只是现在他为鱼肉,人为刀俎,一切都不是他能控制的。
宋朝隅轻笑一声,“既然你们诚意满满,那孤便接受了,既然是俯首称臣,以后也别皇啊帝啊的叫了,便称齐王如何?”
她笑意盎然的眼中浮现厉色,语气也沉了下来,“毕竟这世上,只有孤,能称作帝王,孤最厌恶的便是有人与孤平起平坐,你意下如何?”
宋朝隅望着赵鸣野笔直的脊背,神色不虞,要做她的人,可不能有这么笔直的脊背。
她的目光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身上,哪怕他低垂着头颅,也能感觉到宋朝隅压抑的疯狂,他神色淡淡,又毕恭毕敬地向宋朝隅行了揖礼,“臣并无异议。”
宋朝隅满意地勾了勾唇角,“那此事便定下了,赵太子快快落座,今日的宴席上可都是我宋国的特产的山珍海味,齐国平日里可吃不到。”
宋朝隅热情地招呼赵鸣野落座。
只是,赵鸣野看着宋朝隅眼里的淡笑总觉得她不怀好意,他压下心中的狐疑,淡然落座。
一旁的女官见状拍了拍手掌,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殿中格外清晰,声音落下的一瞬间,身着罗裙的宫女聘聘婷婷地走入殿中,陆续将山珍海味摆上餐桌。
一位身着绿色罗裙的侍女端着一细长的银制酒壶为赵鸣野桌上的酒杯斟满美酒。
那酒杯似是与酒壶是一套的,同样都是银制的,只有不到三寸长,上面雕刻着飞舞的凤凰。
宋朝隅遥遥举起斟满美酒的酒杯,向赵鸣野致意,紧接着便一饮而尽。
赵鸣野微微皱了眉,他不敢喝,宋朝隅虽然嘴上说放他一马,但未必不会起留他为质彻底掌握齐国的心思。
他怕这酒里有毒,迟迟不敢喝,但是宋朝隅却眯着一双凤眸,紧紧地盯着他,她调笑着开口:“赵太子怎的不喝啊,莫不是怕朕在酒里下毒?”
赵鸣野抬眸望向宋朝隅,她的眼里氤氲着笑意,难以分辨出她此刻的想法,他垂下双眸,借着宽大的衣袖,佯装饮酒,将酒倒在了地上,随即揽着衣袖,将空空如也的酒杯转向宋朝隅。
宋朝隅这才满意,她直起身子,笑吟吟地开口道:“不知赵太子这般青年才俊可否婚配?”
赵鸣野眼皮一跳,心里浮上淡淡的不安,一时竟不知道宋朝隅在打什么主意,她的心思实在难猜,他只得如实道:“未曾。”
“那真是可惜了,赵太子这般青年才俊若是在我宋国怕是早已被各家小姐抢回去当夫君了。”宋朝隅笑容玩味,似是惋惜般地摇摇头。
赵鸣野紧张得攥紧衣角,他试探地开口,“但在下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