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栏杆上,没有一丝的风,头发丝还是那么凌乱着,夏童只是偶尔的抬手,把在耳边的发丝缕到耳后去,露出精致的侧脸。
她的眼神是如此的空洞,就仿佛她是一个根本不应该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人。
要说桃花树上结出来的那个苏凉,反倒是比她像人类多了。
而夏童,才真正的像是一只提线木偶,就快要没有感觉,没有感情,没有任何的想法了。
没有夜风,却也不算是太热,夏童就呆呆的站在那里。
按照她以往的那些个记忆来说,如果是受了伤,她会在床上躺上好几天的。
现在倒好,林湮刚给她做完了手术,她竟然能够下床走动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到底是她厉害,还是林湮厉害呢?
不过那个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夏童也不知道。
很多不连串的记忆,这几年都是在做梦的时候,把事情串起来的,这让夏童加重了那种不真实感,仿佛真的是在看着别人的故事,根本不是自己发生过的事情。
她有时候甚至在想,如果在梦中的那个自己,去做一些别的事情,比如和记忆中的那个自己,做的事情不一样,那么事
情就真的会改变了吗?
可是夏童没有那么做。
可以理解为,她胆子小?
夏童深吸了一口气,想起了在地底的经历,又想到了那棵巨大的桃树,就缓缓的开口,唱道。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这是一首很古老的歌。
歌曲是一个人教给夏童的。
哦,那个时候,她还叫苏凉。
调调比较像是地方的戏曲,进化而来的,曲调很优美,和现代的歌曲不同。
这首歌温温柔柔的,可是听着又很悲切,总让人在看到那棵桃树的时候,感觉不是那么的心旷神怡。
毕竟桃树么,哪有那么大一棵的,那棵桃树本就是很奇怪的了。
这首歌只有四个人知道。
夏童算一个。
慕翊秋算一个。
林湮也听过。
再就是教他们的那个人。
夏童每次在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唱这首歌,因为教给她唱这首歌的那个人,声音就很悲切。
却也温柔。
夏童很喜欢那个人。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车尘马足富者
趣,酒盏花枝贫者缘。”
“若将富贵比贫者,一在平地一在天;若将贫**车马,他得驱驰我得闲。”
其实慕翊秋并没有走,他就坐在夏童这个房间的楼梯那边。
夏童的房间是在二楼,不过一层比较高,还有一个地下,相当于三楼了,楼梯是带个拐角的,而慕翊秋就坐在那个拐角处。
也就是说,他努力的抬抬头,刚好能够看到,趴在栏杆上的夏童。
刚刚他一直在低着头看手机,毕竟这两天下来,手机里积攒了太多的信息,而他不得不去回应。
蹙着眉头把那些个琐事一一看完,然后细心的回复,导致他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还不能够休息。
好吧,他也没有睡意。
眼前出现了两个女人,两个看起来都是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心情好呢?
按理说,林湮说得没错。
如果这个夏童是假的,那个苏凉才是真的,那么和他有过那段感情的,应该是夏童。
倘若真的是这样,他应该如何去面对真正的苏凉呢?
慕翊秋不知道。
并且以现在慕家的情况,到底能不能够面对苏凉,还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
在号称是真苏凉不
在的这段时间里,慕家真的发生了太多的变化。
而这些变化,是无法马上向苏凉解释清楚的。
况且现在的苏凉,似乎也没有想要知道的样子,看起来特别的平常、冷静。
在见识到了她的力量之后,慕翊秋也非常的迷茫了,他不知道应该去怎么断定,总之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可笑呢。
就在慕翊秋一边想着这些事情,一边还要在手机屏幕上拼命敲打着的时候,他听到了这个歌声。
哪怕每次夏童是在非常冷静的时候,唱着这首歌的,慕翊秋也觉得特别的好听。
他听她唱这首歌,能够瞬间平静下来。
他们小的时候在一起,他不高兴的时候,他受了委屈的时候,他难过的时候,苏凉都会陪伴在他的身边,给他唱这首歌。
并且据说这是一首好歌的曲调,像现在,很多老歌事实上都已经失传了,那些个曲调是真的现代人无法形容,更不能够凭空捏造出来的。
所以这个曲调,起码慕翊秋所知道的,也就四个人知道。
可是现在,他是从夏童口中,听到了这首歌曲。
这个声音,这个曲调,真的是一模一样。
不,说一模一样,是不可
能的。
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