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雨不在, 段匆带娃如打仗。
他揉面团,拿一点给段鸢玩,嘲笑段鸢不会包饺子, 面皮弄得到处都是,指着七个月的段鸢哈哈大笑。
段鸢:尿给你看。
段匆浇花,段鸢张着嘴就想咬,段匆直接摘一朵给段鸢别在脑门上, 说段鸢像媒婆。
段鸢:尿给你看。
段匆听收音机, 人在摇椅上晃来晃去,段鸢被放在胸前跟着晃来晃去,嘴里还咿咿呀呀唱着:“咿呀,呀……”
段匆:“诶我们鸢鸢唱的真好听,没有一句在调上。”
段鸢:尿给你看。
顾青雨带娃, 双手捧着, 亲亲香香小脸蛋, 妈妈的小宝贝。
段匆带娃, 要么提着脖子, 要么提着脚丫,亲亲大脑门,老子的漏风棉袄。
在顾青雨回家之前,段匆总能把段鸢收拾好,两个人干净整洁迎接妈妈检查。
多来两次顾青雨发现段匆确实能把孩子照顾好, 出门就不止半天了,两三天都有可能。
一次顾青雨外出,段匆领娃上街买东西, 他把孩子挂在胸前, 冬天风大, 帽子围巾遮的严严实实,从外面看看不出孩子的存在,不知道的以为他怀孕了。
买完生活用品准备回家,段鸢蹬着腿不干,她很少出门,太小了顾青雨不放心,此时被外界新鲜事物吸引,勾着手不让段匆走。
段匆带她去看热闹:“行,谁让我是绝世好爸爸。”
集市上不知为何围了一大群人,里面吵吵嚷嚷的,这种情况一看就是有大戏上演。段匆抱着“煤气罐罐”挤进去,找了个吃瓜的好方位。
人群中心是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男人,有点胖,长相随和,一看就是好人。此时脚下两只腿被人抱着,抱左脚的是个女人,抱右脚的是个男的。
女人看着挺年轻,小家碧玉的模样,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大哥,你把钱还给我,我实在没钱了,你把钱都带走了是要逼死我呀,你出门把阿龙打成重伤他都没钱治。”
男的和女人长得有些像,应该是双胞胎,脸上都是伤:“大哥,把钱还给我们吧,你对阿凤做的那些事我绝对不说出去。”
围观的人都伸长了耳朵:打成重伤?做的哪些事?
“说吧,说出来让大家伙评评理。”
双胞胎没人开口,只抱着腿哭。
过了会儿阿凤又说:“大哥,咱妈给你取名郝仁,是让你做个好人,不是让你做这些丧良心的事的!”
阿龙:“你打我骂我我都忍了,怎么可以对阿凤做那种事!”
到底什么事啊,段匆听的云里雾里,不过竟然有人名字叫“郝仁”,真逗。
他低头看段鸢,段鸢眼睛睁的大大的,似乎也在认真听八卦。
郝仁擦擦额头上的汗,大冬天的脸都憋红了,面对众人的指责有些无能为力,嘴唇嗫嚅两下,一句话没说出来。
阿凤唰地起身,表情狰狞:“大哥,你真要做的这么绝吗?”
郝仁吓了一跳:“我真的,真没钱了。”
阿凤扭头把外套脱下:“那我就给大家看看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她脱衣服的举动已经很能说明事情了,男的对女的能做的不就那么点事。可阿凤叫郝仁大哥,郝仁这是禽兽不如欺负了自家亲妹妹?
阿龙也站起身开始脱衣服。
段匆懵了:这郝仁男女通吃?
围观群众也这么想的,指指阿龙:“小伙子,你也被你大哥拉到床上去了?”
阿龙:?
阿龙:!
“没有没有。”阿龙忙摇头,不一会儿脱光上半身,只见上半身青青紫紫全部是伤,没一处好地方。
“大哥,爹娘走得早,让你好好照顾我们,你平日里不给我们生活费也就罢了,如今变卖家产自己拿上所有钱一走了之,我拦住你你还雇人打我,你对得起爹娘对你的教育吗?!”
“可怜我和阿凤,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你把老家房子都卖了。”阿龙边哭边擦泪。
哎呀,家务事,小事。仅从这几段对话段匆就能想清楚来龙去脉,他看够了戏捏捏段鸢小脸:“看够了?走了?”
段鸢:“啊啊。”
段匆满意离去。他总是有自说自话的本事。
今晚顾青雨不回来,段匆的晚饭是在街上解决的,段鸢不能在外面吃,他泡了奶粉又做了一些辅食,一点点守着段鸢吃下,最后给段鸢拍拍背:“你是不是又长胖了,到时候妈妈抱不起怎么办。吃饱了吗,胖了还是得吃,你说什么……嗝,哎呀你打嗝滂臭。”
段鸢:鸢鸢被话痨包围了,救救。
出门倒洗脚水的时候在院子围栏边发现一个人,段匆凑近,还是个熟人,白天在集市上见过,现在坐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喂,醒醒。”段匆给人晃醒,“你谁啊躺我家门口。”
郝仁揉揉眼睛,他太累了无处可去,身上钱也被弟妹拿走,天又冷,不知不觉昏了过去:“大哥。”
他没看清人:“可以给我一碗水喝吗,谢谢你。”
“啧。”段匆嫌麻烦感叹一声,转身进门,“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