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潇潇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冷颤,像被拔掉了利齿的疯狗,只能蜷缩在角落里痛苦地呜咽着。
蒋姒身段柔软玲珑,身上那条灰褐色的吊带裙更衬得她肤色赛雪,剔透晶莹,面容娇艳如盛极的蔷薇,即便是□□裸的威胁,从她口中吐露出来,却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她款款向前,柔软腰肢不及盈盈一握,裙摆随着迈开的步伐荡出轻浅的弧度,深色卷发随意地拢在身后,锁骨细直,脖颈纤长,像骄傲优雅的黑天鹅,美得让人不禁屏住呼吸,在场没有人会私下指责她的做法,更没有人会质疑她是否太过骄横任性,仿佛她天生就该活得这般娇纵恣意。
蒋姒站在谢权面前,那只细白的手极其自然地搭在男人身上,指尖拂过西装领口,落在深色的领带上,黑与白的色彩冲击强烈。
蒋姒敛着眼睫,将男人被莫名扯歪的领带归正,从头到尾都没有要跟对方说话的意思,谢权会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
何况,他们早就约好了,今天是谢老爷子的七十大寿,她答应谢权会陪他回去贺寿,算是这回谢权帮了她一次的谢礼。
领带被拨正以后,蒋姒便挪开了指尖,语气淡淡地说:“走吧。”
男人眸色深邃,纤细指尖拂过领带时,仿佛一片轻盈羽毛落在平静的湖泊之上,微风拂过卷起了涟漪。
谢权心念微动,有些走神,蒋姒毫不留念地抽身,桥归桥,路归路的态度,无端地让他感觉不满。
谢权敛下眸中深色,淡淡“嗯”了声。
两人刚要离开,宋潇潇不甘心地忽然出声喊了一句:“谢总。”
她紧盯着两人离开的身影,秾丽美艳的女人与清淡如寒山新雪的男人站在一起,看上去竟是那么般配。
宋潇潇眼睛盯得胀痛,酸得发红,她不甘心,凭什么蒋姒这个私生女能有这么好的机缘待遇?凭什么她就能获得谢权青睐?凭什么她都得不到的东西,蒋姒能轻而易举拿到手?
见男人脚步未停,毫无没反应,宋潇潇紧张地吞咽了口水,急急出声,“谢总,您不记得我了吗?我是您未婚妻梁又薇的好朋友,我们曾经见过一次,那时候您来学校接又薇,我……”
“未婚妻?”谢权平静地睨了她一眼,眸底并无情绪,似乎根本没有将她这么号人物放在心上,他淡声回答,“我的未婚妻就在我身边。”
怎么会……
怎么可能呢?
宋潇潇脸色灰白,眼睛瞬间变得空洞无神。
她茫然无措地摇头,世界观轰然坍塌,不可能的,蒋姒怎么会是谢权的未婚妻呢?一个私生女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了谢家未来的少奶奶呢?
……
夜色浓郁,如化不开的稠墨。
黑色的宾利欧陆停在谢宅门外,谢家老宅坐落京南,听说是清末时,谢家先祖从没落皇族手里买下来的,七进七出的大宅院,园林景深,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砖瓦历经风霜洗礼,有了细微的裂痕,却并不影响曾拥有过的恢宏秀丽。
谢家老爷子七十大寿的寿宴特地选在了晚上,举办得声势浩大,门外停放的豪车无数,受邀前来贺寿的基本上都是京城数得上名的权贵名流。
蒋姒撑着下颌,神色慵懒地看着窗外盛景。
她不怎么喜欢应付这种虚与委蛇的场合,梁家人从前也不喜欢带她来参加,她正好落得清闲,唯独谢家……外祖一定要她来露个脸。
不过她来谢家的次数仍是不多,印象里谢家老爷子是个雷厉风行相当威严的老人,对她这个被找回来的梁家千金,态度不冷不热,说不上多亲和,倒也不至于太反感。
只是这些年,她违背外祖意愿钻进娱乐圈拍戏,丢尽了梁家人的脸面,以谢老爷子那种眼底进不得沙子的性格,恐怕对她这个占了谢权未婚妻位置的声名狼藉的孙媳妇,早已厌恶至极。
其实,蒋姒都不知道谢权为什么要她来参加谢老爷子的寿宴,反正她这个未婚妻也是个幌子,迟早会被退婚,带着她来到这里来,确定是给老爷子贺寿而不是故意惹他生气吗?
想不通的事,她也不会往深了想,蒋姒收回视线,眼尖的谢家下人早就认出了自家孙少爷的车子,快步赶过来开门。
蒋姒顺从地屈身下车,刚想往里走,忽地反应过来,脚尖方向调转,回身见男人从车上下来,她走了两步上前极其自然地挽住男人的胳膊。
谢权侧眸看了她一眼,她眨了下眼睛,解释道:“既然是你要我配合做戏,那就做到最好,演戏,我很敬业的。”
女人顺势依偎靠近,肘尖不可避免地触碰到柔软的身段,她身上有股很淡的香气,有点像某种不知名的花香,却又没有那么甜腻,不浓烈也不呛人,淡淡的像羽尖拂过鼻腔,谢权不知在想什么,眸色深沉晦涩,反应很淡地“嗯”了声,只是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下,嗓音听起来有点喑哑。
“少爷,您回来啦”迎上前来的是管家孙叔,他目光从蒋姒握着男人胳膊的手掠过,随后便垂下了眼睛,似乎是不小心撞见了什么不该见到的场景,随后又极其自然地跟蒋姒打招呼,“梁小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孙叔。”蒋姒弯起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