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东西,你看到了?”
靳恪西看着手机上的消费记录,往下划,可以看到全是衣服和包包,最后的消费是一个腕表品牌,他记得,秦岁年并不喜欢戴手表。
他没什么表情,只是问:“东西多吗,需不需要司机来接?”
他太淡定,反而让她有些失望,这跟她想象中的不一样。秦岁年郁闷了几秒,忍不住问:“靳总,我花了你的钱,很多。”她有特意强调。
“不花钱,我给你卡干嘛?”他讶异地反问。
秦岁年被他问住。
这个问题,好像应该她问他——他给她卡,用意何在?
她随手招下一辆出租车,除了刚才拿到的小礼物,几乎两手空空,买的东西会由门店送去她家里。
秋风送来一阵凉意,她钻进车里,握着电话,突然不知要说些什么。
太奇怪了。
她跟他现在的关系。
还有他的态度。
她摸不着头脑,莫名有些来气:“所以靳总的意思是,你就喜欢给我花钱,是吧?”
靳恪西淡定回答:“和喜不喜欢无关,只是夫妻的正常义务。”
和他说话得气死。
秦岁年直接挂了电话。
她容貌优越,坐进车里便带入一股香风,司机忍不住看她,待听见她讲电话的内容,目光顿时变得遗憾,还有几分微妙。
大概是脑补了些不可明说的内幕。
秦岁年能猜到他误会了什么,她暗自叹气,宁愿她跟靳恪西是那种关系,总比现在要好,复杂,又很莫名其妙。
明明应该是世上最亲密的关系,却比谁都疏远,而且不会见光,看不到解脱的尽头,又随时都会戛然而止。
她直接到工作室。
周蔓和她各有一间独立办公室,陆林盛不坐班,他只出钱,不管事,纯粹玩票性质。
今天,前台给她约了三个面试者。
时间都安排好,每个人留出半小时,之后秦岁年有一场拍摄。
其中一个迟到了,秦岁年直接pass掉,做人助理,守时很重要,剩下两个人,一男一女,一个有两年助理经验,声称是想要学习摄影经验,秦岁年直接拿出她自己的摄影作品,没说明,只是让她评价。
那人摇头,评价说,太假了,修图痕迹太重,失真,有点稚嫩。
秦岁年收起微笑,“嗯,我差不多了解你的情况了。”
她不考虑这个人。
一半是因为,她来面试,却不提前做功课。招聘网页,工作室网站,都有指路她的微博,何况她在摄影圈子里也不是无名之辈,稍微搜一下就能看到,若真有心应聘这个岗位,至少要做功课。
另一半,是秦岁年自傲又小气,她拿出的是她的早期作品,自己也不满意,但容不得别人批评。
她评价自己,虽然身世有些坎坷,但总能愉悦自在,因为她遇到挫折,很少反省自己,只去挑剔别人的问题。
自私一点真的会快乐很多。
另一个是刚毕业的小男生,大高个,有些魁梧,一看就很擅长体力活,秦岁年有考虑他,因为助理少不了替她扛东扛西。
但是没聊两句,她就死了心,男生看她的那种眼神,她很熟悉,秦岁年开始怀疑他来面试的目的。
面无表情地把人请出办公室,秦岁年揉了揉眉心。
工作室开出的薪资不低,怎么招个人,就那么困难?
周蔓说:【不难,只要你肯降低标准,很容易的,找个差不多的,慢慢就习惯了。】
秦岁年:【不可能,一开始不喜欢的,只会越看越不顺眼。】
用人如同谈恋爱,半分将就不得的。
没办法,下午还有工作,客户是一对网红假情侣,合作炒cp,要求把他们拍出顶级cp感,网红的原话是,“谁看了都要感叹是绝美爱情。”
秦岁年问周蔓:“我记得我们工作室走的是高端路线。”
周蔓一句话答疑:“他们给钱爽快,不还价,拍得满意还能帮我们免费宣传。”
秦岁年豁然开朗,没意见了。
读书时,未经过社会的毒打,总有些清高,国外那几年,治好了她这毛病。
现在跟朋友合开开工作室,她自我定位清晰——一个努力挣钱,争取早日功成名就,财务自由的职业摄影师。
上午,她锦衣华服,穿梭于各个奢侈品店,挥金如土,回到工作中,她只是个社畜,要收起脾气,满足客户各种匪夷所思的要求。
周蔓把她的助理临时借给她用,到晚上七点,终于收工。
她中午吃得少,一天下来如同修仙,早已饿得饥肠辘辘,收拾完,从工作室走出来,却看见一辆黑色轿车,黎霄等在车边。
茫茫夜色中,秦岁年皱起眉,她皮肤冷白,表情又淡,五官偏偏浓烈稠丽,黎霄每次见她,总觉得她像是一幅画,让人一见难忘。
岳正山这几天总找她,但她不接电话,秦岁年早猜到他会按捺不住,亲自过来,但她不希望是现在。
在用餐时间跟人吵架,对胃很不好。
但岳正山性格强势,他不管这些。
车窗缓缓落下,他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