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一本拍掉上面的灰尘,翻开一看顿时一惊,竟是清虚派的法术招式,难道这里还处于清虚派范围之内?
记忆中月华峰是没有这样的地方,那么是在哪个峰呢?这里曾经是哪位真人居住的地方?一连串的疑问自昕月脑海中升起。
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昕月把书放回书架上,从屋里走出来,向林子里看去,想看出自己究竟身在清虚派何处。
清虚派五峰,主峰天坛,多是桃树,前峰华盖,多是银杏树,后峰五斗,多松树,至于左锋日精,昕月心想不好意思,关系不好所以没去过,不知道!
而右峰月华,倒是有很多种树,但是昕月在那生活了十五年从没见过一棵枫树,那么,难道是在自己唯一没去过的左峰日精?
昕月心里一声叹息,日精峰仲傲天一向和师尊貌不合神也离,明里暗里较劲,连自己小小年纪都看得出来,肯定会见死不救的,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呢。
刚知道自己还身处清虚派内燃起的希望又迅速转为失望,昕月只得转身回木屋,思忖着今晚在此休息一晚,恢复些体力,期盼着明天能走出树林,此时她感叹要是会御剑就好了,都怪自己前十四年不努力吧,报应来了……
走到屋前,昕月这才看清屋上的木匾用草书写着“赤华阁”三个大字,笔势放荡不羁,很是张狂。
“赤华”一词昕月听着极为耳熟,还不等来得及细想,就感觉到一股极为强劲的掌风向自己袭来。
昕月来不及躲闪,那掌风好像磁石一样吸住她,身体飞快地向后飘去。
两旁疾风呼啸而过,她根本无法躲避地从若干个树干上擦过去,衣服刮出一道道口子,有鲜血渗出。
终于,昕月好像撞到了一根树干,停了下来,身体向前栽了下去,又是面部着地,啃了一嘴泥。
昕月心想:“难道是日精真人发现自己了?至于发这么大火吗?至于下手这么狠吗?让自己一路撞树干!”
昕月还不及搞清楚现在状况便听见极为严厉的一声怒吼:“你来这里做什么?”
这声音极为熟悉,并不是仲傲天,但这是昕月十五年来听过的最为害怕的声音,就连当初自己被妖狐挟持用来要挟师尊的时候,那妖狐的声音给她的感觉都没这么恐怖。
昕月一阵委屈,泪水夺眶而出,因为她认得这声音竟是来自一向温柔和善的师尊。
昕月再一次从地上爬起来,只不过这一次是跪在地上,满脸泪水混合着泥土,说不出的狼狈,边抹眼泪边叫着:“师尊……”
“给我滚回屋里,没我的允许不许出来!”凌羽之第一次不理会昕月的泪水,怒喝着。
“师尊,我……”昕月抓着师尊的衣角,刚想解释,可凌羽之竟一手将昕月提起,催动仙力,以最快的速度移动到昕月房间前,一掌将房门击开,把昕月丢进去,便狠狠地关上房门。
昕月被丢到地上,整个人都傻了,从没见过温柔的师尊发过这么大的火,趴在地上无力地哭了起来,越哭越凶,最后泣不成声,终于再次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凌羽之从外面回来,一到月华峰就察觉到不对,东北方向的枫树林,原本被自己用仙力封印隐藏着,无人能从月华峰走进去,现在竟然结界被破,月华峰上除昕月外再无他人,那小徒弟竟然目无尊长敢破自己封印擅闯禁地,凌羽之顿时怒火中烧,自赤华阁前将昕月抓回来。
那地方被凌羽之封印了一百年,那段记忆也被他刻意遗忘了一百年,此时居然被昕月撞破闯入那里。
凌羽之修仙五百年,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当他意识到结界被破那一刻,过去的一幕幕便时隔百年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自己脑海中。
枫树林中赤华阁前那个抚琴的红色身影,从孩童时代便开始的四百年的相知相伴,那一句句撕心裂肺的“你为何要将我放逐?”以及最后即将消失在面前时那充满怨恨的眼神……
凌羽之觉得自己那冷酷无情亲手放逐师弟的样子,那不堪回首的过去苦苦隐藏了百年,今日却全被昕月撞破,他仿佛只有这样狠狠地惩罚揭开他不堪回首的过去的人,才能将那些尘封的历史重新掩埋。
凌羽之来到望月台胡乱地吹起箫来,以发泄此时的心情。
许久,凌羽之终于慢慢平定了心神,察觉到了不对,自己前些日子降服的,在人间乱降雨导致淮南发洪水的应龙,居然感觉不到它的气息。
凌羽之马上回镜月轩密室取了玄天塔,前去寻找那应龙。
待凌羽之寻回应龙,将其收服在玄天塔内才意识到一个问题:以昕月的仙力根本无法破了自己设在枫树林的结界。再联系起应龙从灵泉中逃出和昕月那奄奄一息的样子,他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那应龙法力高深,自然能打破结界。
凌羽之本来收服置于灵泉之中,想用来守山的应龙居然伤了他的小徒弟,而他却错怪了她,一时极为懊悔,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去看看昕月。
推开昕月的房门,夜幕已经降临,房内漆黑一片,凌羽之以法术亮了灯盏,便看见昕月趴在地上,面色苍白,头边的地上有大片干了的水迹,看得他又是后悔又是心疼。
凌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