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吧,也不急着一时半会儿。
朱娇容一脸晦气又语气关心道:“你们爸爸腰病犯了,我还是先留下来照顾他。”
“你们爸爸年轻大了,一刻都离不开我。”
朱娇容故意在继女面前炫耀这一点,看,你们爸爸离不开我。
可惜展博偏偏要拆台:“娇容,你离开我几天不打紧,要不你赶紧去看儿子吧,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我这个当爹的不安心。”
朱娇容:“……”
展艾萍听他们夫妻俩推来推去,最后谁都没走,只说打个电话给展明康,让他明天过来。
“爸、妈?你俩过来了……行吧,我明天赶过去。”展明康眉头皱了,此时接到了父母的电话,他并不觉得欣喜,内心格外烦躁,只觉得自己平静的生活被打扰了。
展博嘴里的管教和朱娇容的婆婆妈妈让他回想起来就厌烦,如今待在乡下,条件是差了些,却是只自由自在鸟儿,村里人对他客客气气的,燕燕姐更是天天夸他。
“还是得过去一趟。”
展明康把这件事跟周燕燕一说,周燕燕先是惊了一下,随后回过神来,“康弟,你要去见你爹妈呀,那你可得好好跟他们说说这一年的事,你受苦了……”
周燕燕蓦地想起展明康的父母让他下乡,就是为了锻炼展明康,而展明康现在练得一手磨洋工技巧,好吃懒做,整天啥事也不干,他倒不跟那些二流子一样,惹是生非,调戏妇女,但他很懒。
这种懒,又不是讨人厌的懒,相反,有时候她觉得展明康还挺乖巧的。
展明康每天早晚出门“散步”,村里人没什么散步的概念,去山上闲逛有什么意思?但是展明康的散步,就是城里人的散步,到处走走瞎溜达……还能逃避劳动。
他溜达完了之后呢,就去水边待着,或是摸几条鱼,游游泳,或是在水边的大树下睡觉……他的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展明康每天所得的工分比女人还少,但他不计较这些,队长也不强求展明康劳动,展明康说自己家境好,有钱有粮票,不怕饿肚子,因此也没人管他。
人家干活,他就出去“溜达”,有时候上人家粮仓,有时候上供销社,有时候热情地去帮人卖粮卖肉。
展明康小时候见过好几回他亲姐展艾佳的“摸一手”的技能,展艾佳带他去买东西,总让他挑挑拣拣,跟售货员说话,吸引售货员的注意力,而她则施展自己的摸一手技巧,每次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人察觉不了。
现在他也学到了这个技巧,大队里的东西,吃一把,拿一把,十分方便。
对于摸来的东西,展明康十分大方,经常分给周燕燕,让周燕燕感动不已。
周燕燕觉得这个弟弟太好骗了,让她有些不忍心,可她还是要继续从展明康身上骗吃骗喝,更是要让他带她回城。
周燕燕也开始为展明康算计:“你跟他们说,你积极参加劳动,积极参加改造,你的思想向上……”
展明康皱眉:“我不爱说这些。”
“你说了,他们给你更多补贴啊,让你爹妈心疼你。”
展明康心想自己又不缺吃的,“行吧行吧,我跟我爸妈说一说。”
毕竟是燕燕姐的好意。
第二天,展明康赶去了营区,看着门口的守卫,展明康十分反感,他也不喜欢纪律严明的军队。
这一年过去,展明康长高了不少,朱娇容和展博见到小儿子的时候,简直瞪直了眼睛。
眼前这个又高又壮的人,他是展明康!
朱娇容惊呆了,随后眼泪掉了下来,“我的儿呀,你受大罪了。”
展明康晒得太黑了,黑得让朱娇容心疼万分,她却是不知道展明康的黑,是玩水的时候晒出来的,上山干活,带着草帽还不一定晒成这样,但是不穿衣服游泳,肯定晒得极黑。
都黑成碳,黑得发光了。
他们这边母子重逢泪汪汪,那边的牛春燕出来看热闹,见到展艾萍这个“新弟弟”后,她眼睛也看直了。
又黑又壮,很有男人味儿啊!
也不怪牛春燕审美变成这样,也都是旁边罗团长的影响,他最近天天顶着两个大眼袋出门,一副被掏空的模样,让牛政委背地里笑话不已。
牛春燕听了哥哥的打趣,心想:噫,不行,男人还是要壮点好。
展家弟弟是个又黑又壮的,身体瞧着可以啊……
朱娇容泪珠子滚了出来:“晒得这么黑,干农活不容易吧。”
展明康:“不容易。”
展博眼神惭愧,不敢多看儿子,他心虚,觉得自己愧对了儿子。
朱娇容拉着儿子的手:“咱们进去坐坐吧。”
展明康一接触到朱娇容的手,就感觉她的手很粗糙,忍不住道:“妈,你手这么糙,也不弄个蛤蜊油擦擦。”
朱娇容突然发现儿子的手触感很嫩,她僵硬住了。
展博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