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秦家发生了什么事情,丝毫不影响柳家人的行程。又过了一个多月,谢景元终于带着柳家人到了边城。
谢景元转身看向柳文渊:“子孝,到了边城,你们还是把行头戴上吧,不要给庐阳王殿下惹麻烦。”
柳文渊点头:“多谢景元提醒。”
谢景元脸变得严肃起来:“铁柱,给他们戴上行头,所有女眷下车走路。”
铁柱道了声好。
柳翩翩主动带着妹妹们下了车,女眷们的手被再次被绑起。
谢景元带着一行人直奔边城知府衙门,与人交接后,得到了柳家人的安排。
去开垦!一年十亩地。
柳文渊松了口气,开垦比较自由,只要能完成任务,其余时间可以自己安排。
谢景元晃了晃手里的刀:“子孝,这衙门里只给你们安排了任务。至于你们怎么生活对方没问,看来需要你们自己解决。”
后面的柳公绍先开口道:“老婆子,你身上还有多少钱?”
吴氏看了看四周,所有儿孙都在,索性就在这里做个交接吧:“还有八十三两银子。”
柳公绍干脆道:“老大老二老三,如今咱们家落魄了,没有那么大的宅住在一起。今日请谢大人做个见证,咱们把家分了。”
柳元济头一个反对:“爹,父母在不分家。”
柳公绍看他一眼:“不分开你去弄个大宅子来?老婆子,把钱分了吧,一家二十两,剩下的是我们两个的。”
吴氏点头,颤巍巍掏出那些钱,当做所有儿孙的面将钱平分给三个儿子。三个儿子都没动,是三个儿媳妇接的。
吴氏把钱分完后开口道:“老大,往后你跟你媳妇和七郎住在一起,我和你爹跟大郎翩翩住在一起。”
柳元济吃惊道:“娘!儿子是长子,岂能不给父母养老?”
吴氏看着儿子道:“我又没说不让你给我养老,主要是你们这一房人多,住在一起吵吵闹闹的。不如先分开吃住,总归还是一家人。”
柳元济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不行,爹娘必须跟我在一起。”
吴氏呵一声:“我想跟谁住一起就跟谁住一起!你要是孝顺我,就让我安生跟文渊住在一起,别天天来跟我吊书袋。”
薛氏在一边忽然哭道:“老爷,听老太太的吧。老太太手里还有二十几两银子,大郎会好好对他们的。”
这话说的,好像柳文渊夫妻是看中了吴氏手里剩下的钱一样。
吴氏的眼神锐利起来,慢腾腾走到薛氏跟前,劈手抽了她一个嘴巴了:“烂了心肠的老婆娘,你指望把大郎媳妇和两个丫头弄过去伺候你是吧?做你娘的春秋大梦,以后这几个孩子不在你跟前,我看你还有什么脸告黑状!”
薛氏被打蒙了,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吴氏又把矛头对准了儿子:“从小你身子骨不好,我和你爹不敢下死手管你,你就左了性子,整个人糊里糊涂,耳塞目闭,偏听偏信,若不是我老婆子看着,这两个孩子怕是早就没命了!”
柳元济第一次被老母亲这样骂,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娘,都是儿子的错,还请娘看在儿子听话的份上,跟儿子去吧,儿子往后都听娘的。”
吴氏呸了一声:“你也几十岁的人了,自己没长脑子?就知道听别人了!往后别再指望我和你爹了,你自己去寻个营生吧。我和你爹跟着大郎,每个月你给点孝敬就好。就这样吧,一起去找宅子,都痛快些!”
柳公绍见老婆子三言两语把这些琐事安排好,也不再多言:“老大起来,听你娘的。”
谢景元在一边看热闹:“子孝,往后你肩上的担子就重了。”
柳文渊脸上带了些笑容:“景元,都是自家人,纵然担子重一些,也心甘情愿。”
说完,他反问谢景元:“景元,你要在这里停留一阵子吗?”
谢景元嗯一声:“多吃几顿烤全羊再走。”
柳文渊开玩笑:“烤全羊太贵,我现在可吃不起。”
谢景元斜睨了他一眼:“你是吃不起,你家里有人吃得起。”
柳文渊眯起眼,他估计家里许多人都藏了东西出来,不过是不想拿出来罢了。这种事情就是百仙过海各显神通,全凭本事。
众人都心知肚明,吴氏今天分家分得这么痛快,也可能是兄弟三家都藏了点私心,谁都不想把自己的私房贡献出来。
谢景元抱着刀站在一边:“子孝,别废话了,快去找房子吧。”
柳文渊点头:“景元要是不嫌弃,先跟我们住在一起吧。”
谢景元看了看身后的一群衙役:“我先把他们打发走。”
按例来说,谢景元办完差事就该带着这些衙役们一起返京的。但他混不吝的名声满京城人都知道,他说不走,那些衙役们也不敢逼迫他。
谢景元与衙门以及那些衙役们做了交割,当场带着铁柱走到柳文渊身边:“走吧,去给你们找宅子,今儿我也借住一晚上。”
柳文渊与柳公绍相互对视一眼,看来这小子到西北来确实别有所图。
分过了家,三家各出两个人去找住的地方。
柳翩翩扶着吴氏又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