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就是喜欢听这种故事嘛,”柏影拍了拍手上沾的碎屑,顺着她的目光一同看去,“流言蜚语带点香艳颜色,就算是空穴来风,也容易津津乐道,传来传去的,好听就行了,谁管他是真是假?”
曲悠没答话,反而道:“今日我在刑部见了芳心阁的鸨母,当即便有一惑。”
她伸出手指,指着对面陈旧的二层小楼,刑部的消息没有透出来,芳春阁甚至没有闭门歇业,四个小厮垂着头站在门口,几个神色恹恹的姑娘坐在二层的栏杆之后。
“昨天我在刑部看了汴都的地图,北街临码头,又有许多仓库,东侧还有汴都最大的贫民区,来往的都是农民、苦工和乞丐,整条北街,也只有这一间青楼。”
柏影不解道:“这种地方有青楼,也不算奇怪吧。”
曲悠叹了口气,忽然又问:“你看对面的姑娘,漂亮吗?”
柏影诚实答道:“漂亮啊。”
曲悠道:“我见到鸨母穿金戴银,还只有一分疑惑,见到这些姑娘,就有十分了。”
柏影渐渐明白了她的意思:“寻常有姿色的女子,若是被卖或者自卖身,多到临汴河的富贵地方去,这些女子如此姿容,为何要来北街?”
他说完这句,紧接着道:“我还是想问,你有怀疑,为何不告知你夫君让他和你来查,他不是专门管这事儿的吗?”
出门时,若不是周檀为她指了那个鸨母,恐怕她根本不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是啊,”曲悠答道,“我都有怀疑,为什么他没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