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芙蕾雅后, 维多利亚有些苦恼的叹了口气,依托于上一次分配的药剂,她这次没有进入冬藏, 因此她的体温稍微回复些温度, 因为冬藏后遗症导致拖欠的工作不得不再步入正轨。
这时候维多利亚听到了门外传来从容不迫的脚步声,来人没有敲门, 他按在门把手上径直推开门。
来人打开门后, 上下打量着维多利亚, 半响嗤笑一声:“看来这次的药剂对你有用, 维多利亚,你的脸色已经比上次的死尸模样看起来像人多了。”
维多利亚叹口气, 抬头看向来人:“诺斯替, 你来这里干什么?不是单纯地挖苦我吧?”
刚才在芩弋姝面前湿透的诺斯替此时换了件暗红色衬衫, 衬衫外搭一件白色的马甲搭配黑色的裤子和同色的领巾, 他的金发扎在耳后, 耳垂上的耳钉闪闪发亮。
诺斯替四处看了看说:“想到件事情, 所以过来偶遇,不过还是来晚一步啊。”
维多利亚简直无法用言语描绘自己的心情, 她几乎、立刻联想起来, 她微微吐一口气,斟酌着说:“即使碰了你心爱的钢琴, 也不至于让你大动肝火到这个地步吧?”
“大动肝火?我?”诺斯替哑然失笑,“维多利亚…维多利亚, 究竟是我做了什么让你有这种想法?”
维多利亚硬着头皮说:“你我都知道法厄同,已经对她表现了非同寻常的关注, 我是不想您对她做什么的。”
听到维多利亚这么说, 诺斯替反而轻蹙眉头, 微微拔高声音:“这管他什么事?”
“她就是芙蕾雅。”维多利亚说。
诺斯替微微睁大双眼,但也只有那么一瞬,很快他恢复寻常表情笑効着说:“芙蕾雅,真是个符合法厄同品味的庸俗名字。”
看到诺斯替不但不退却,看其神态又不是她预想中的姿态,一种荒谬的想法让维多利亚越发攒起眉心。
“如果您是一时兴起,仅仅是为了消磨您无聊的时间,奉劝你还是不要沾染法厄同阁下有计划运用的棋子比较好。”
“呵呵…”诺斯替不禁靠在墙壁上手撑下颚柔媚地笑出声。
“诺斯替阁下。”维多利亚加重了语气。
“那又怎样?即使法厄同那个脑子里只有算计的家伙,突然脑子被踢了疯狂地迷恋上一个omega,也不意味着我应该对他有所退让。”诺斯替低着头思考一下,“不……应该这么说,
如果在那个家伙面前撕碎他最重要的东西想想就让人感到畅快。
不过如果是芙蕾雅就算了,我刚刚有了兴致,还不想做这样暴殄天物的事情。”
维多利亚长长叹了一口气。
“看来玩弄挑拨旧贵族之间的关系,明显不能让您尽兴,竟然让如此不餍足的您产生这样可怕的想法。”
诺斯替抬起脸,双目放空,语调温柔:
“某位老家伙,总觉得自己一手打造的联邦是他那强迫症加掌控欲创造出来的最符合他心意的产物,但是我却觉得无聊极了…像是一个按部就班的工厂,下面的人被上层的齿轮带动,而不去想着为什么随波逐流,有时候看着齿轮野心勃勃又卑躬屈膝的样子很让我有破坏欲…
不过这种一成不变死水的日子很快就令我厌倦了,看得到既定未来实在是过于无趣,无论多少次人都没有任何长进,看着他们庸庸碌碌,与世浮沉的样子…真想不透为什么他们总是无聊至此……”
维多利亚听着这副熟悉至极的优美至极的腔调,不禁想,当人不沉迷这样的音色,稍加细细品味来自这个美得惊人的男子话语中蕴含的本意……实在让人不寒而粟。
“那么,芙蕾雅吸引你的缘由是什么。”维多利亚问,“如果她没有某个特质吸引到你,你想必不会一时的兴起选择接触法厄同相关的人,你会很快抽身而去,远远观望法厄同会做什么打算,而不是参与进来。”
“其实感受很奇怪。”诺斯替欹斜着头想了想,“大概是平生第一次,被一个人牵引着行动言语,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颤动不已,因为她一颦一笑思绪什么都抛之九霄云外的感受实在太让我感到新奇吧。”
维多利亚蹙起眉心……而诺斯替自顾自地说:“尽管这样的感受很奇妙,又似乎不会长久,但是在我厌倦前这已经足够了…”
维多利亚吐口气,抬头说:“既然她已经离开我这里,你从我这套取到她的身份,那你还留在这里做什么呢?”
“不,还有。”诺斯替微微翘起嘴角,“既然她已经入学,就给我一个教师的职位吧。”
给这个家伙教师的职位…想必会多出很多事端,更何况在研究院处理诺斯替惹出来的事端已经足够让维多利亚心惊肉跳了,而现在这个麻烦竟然蔓延到学校……
维多利亚不禁扶额:“……若我说拒绝呢?”
诺斯替近乎哼唱般旋律优雅地嗓音说:“那就只能劳烦您进入‘永冻’,而我向政令院申请暂代您的位置了。”
“——”维多利亚不禁攥紧拳头。
“麻烦您了,维多利亚院长。”
诺斯替说完最后一句,点点头踩着徐徐的步伐离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