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放开我!”大公主挣扎半天,除了让手腕更疼些,怎么都甩不开陆柒的手,“你弄疼本公主了!”
陆柒挑了挑眉:“你说话干净些,我就放了你。”
“休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大公主不顾自己跟个落汤鸡一般,怒斥身边的宫女、太监们,“还不赶紧替本公主教训她?”
陆柒见众人冲着自己来,手腕一转,将大公主拉到身前。
这下子,大家谁也不敢动。
大公主气得不行,用力挣扎:“放手!母后不会放过你的!”
“等等。”宋淑妃站了出来,她一脸温柔地着陆柒说道:“县主,先放了公主吧。”
陆柒微一沉吟,松了手。
没想到大公主假装往前走了一步,结果一个转身,右手一个巴掌立马就扇了下来。
啪!
“娘娘!”
陆柒和绿梅同时出声。
宋淑妃挡在陆柒身前,捂着顿时就肿起来的左脸,神色镇定地对大公主身边的宫人说:“还不快把大公主送回宫,公主万金之躯,万一着了凉可怎么办?”
“宋暮芸,这里没你的事!还有本公主的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大公主已经气疯了,礼仪尊卑也都不顾了。
宋淑妃上前一步,直视大公主,神色平淡却暗含一股威严:“本宫是陛下正式册封的正一品夫人,也是公主的母妃。今日之事,本宫念公主年纪尚轻,不予追究,公主还是先行回宫吧。”
说完,她又瞧了一眼公主身边的众人:“公主玉体若是有个不适,你们一个个也别想逃得了,还不赶紧把公主送回去!”
好脾气的人一旦板了脸,更能唬人,几个宫女面面相觑,此时,正好大公主打了一个喷嚏,下人们正好借机赶紧哄着劝着把她拉走,又派人去请太医。
“陆柒,你等着,本公主跟你没完!”大公主被人簇拥着,依旧尖着嗓子喊叫。
“县主,你流血了?!”红芍惊呼。
原来陆柒刚才抱宋淑妃,肩膀的伤又裂开了,只不过穿着黑衣服不显,红芍这时走近了才看到。
陆柒心里苦笑,这右肩八成是再也好不了。
淑妃看了一眼她的肩膀,真诚地说道:“县主先跟本宫走吧,本宫找人来给你看看。绿梅,去把司药局的钟嬷嬷请来。”
陆柒也想跟这个和娘亲感觉很相似的人多待会,就跟着宋淑妃到了她的华清宫。
宫里布置得颇为古朴清雅,殿内遍植绿植花卉,味道清新可人。
一进殿,绿萝和绿荷就迎了上来,看见宋淑妃红肿的脸蛋唬了好大一跳,忙问娘娘怎么了。
宋淑妃却吩咐她们先照顾陆柒,把她带到了后殿的西暖阁,又指挥宫女们去铺床,拿引枕,找褥子等等。
直到陆柒安安稳稳地靠在黄花梨独板围子刻海棠纹罗汉床上,后背靠着墨绿色引枕,盖着碧色吉祥如意纹织锦褥子,她才在一旁的鸡翅木玫瑰椅上坐了下来。
红芍在一旁都看傻了眼,华清宫的姐姐们忙碌又有条不絮地把一切都安置妥当了,她连插手的空儿都没有。
小竹子更是一进宫就被大太监高公公给带到倒座房里吃茶去了。
陆柒第一次在如此精致、女子气息浓厚的房间里待着,她突然有点怕自己的血迹弄脏了枕头,宋淑妃起身按住了她的左肩:“县主老老实实躺着,不碍事。若是伤口再严重了,本宫更是心里过意不去。”
陆柒听她这么一说,头又有些发晕,便躺了下来。
她俩互相充满兴趣地看着对方,却都没有开口,宫人们在一旁上茶伺候,内心暗暗纳闷。这位县主的事,她们也知道不少,虽说不上轻看,但是也不会如此恭敬,只是没想到淑妃娘娘对她如此客气,一众下人便也打起十二分精神,加倍小心服侍。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绿梅就带了位花甲之年的高瘦嬷嬷走了进来。
“娘娘?”钟嬷嬷行完礼,看见宋淑妃的脸,先是吃了一惊。
宋淑妃却摇摇头,让钟嬷嬷先处理陆柒的伤口。她还亲自帮陆柒脱下衣衫,看着那狰狞的伤口,轻呼出声。
钟嬷嬷也连连摇头:“你这孩子,怎么伤得这么重?!”
陆柒不以为意地说道:“战场上的旧伤,一直没养好。”
绿梅在一旁给钟嬷嬷帮忙当下手。
钟嬷嬷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嘱咐:“这种钝器的伤最是要紧,一个不当心,以后老了就受罪。你年纪这么小,哎,真是造孽!”
待一切收拾妥当后,钟嬷嬷专门又留下一盒药膏,嘱咐她:“这个你每日早晚各涂一次,不仅消肿、收口得快,还能不留疤。”
陆柒接过:“其实留疤也没什么要紧。”
钟嬷嬷白了陆柒一眼:“小孩子家家懂什么,到时候嫁了人有你后悔的!”
宋淑妃说道:“尚药局的女医都是钟嬷嬷的学徒,她的药膏一般人求得求不到,还不快谢谢嬷嬷?”
钟嬷嬷伸手拦了要起身行礼的陆柒,温言道:“不用。老奴是看县主你身为女子,却能上战场杀敌,保家卫民,心中佩服。我帮你把额头的伤也涂了吧。”陆柒的事后宫已经人尽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