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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祸首(1 / 2)

离新平堡百里的广灵城外的古道上,两匹皮毛油亮的高头大马稳稳地拉着一架宽大、豪华的马车。

车里的黄花梨雕牡丹茶几、莲花鹊尾白玉香炉、秋香色云龙绣靠枕、白釉纹瓣莲茶盏从大到小的摆饰奢华精致,又不失舒适,可见主人的身份绝非小可。

忽然,黄尘滚滚,十几匹马护送一辆马车从后疾驰而过,差点撞翻这辆马车。

“少爷,小心!”车内小厮赶紧扶住差点磕到茶几上的男子。

“哎呀,您这袖子被茶水都弄湿了,这可是大少爷从江南弄来的妆花缎,一匹千金都难买呢。”小厮一脸心疼地托着男子的孔雀暗纹素锦大袖。

白皙修长的手摆了摆,那男子坐起身,顿时满室生辉。

看他样貌不过才十八、九岁,英挺细长、浓淡适宜的剑眉下,一双又大又长的桃花眼莹莹生辉,高挺的直鼻,双唇艳如桃瓣,五官俊美精致之极。

他微微皱起眉头,语气有些不悦:“怎么回事?!”声音甚是悦耳动听。

车夫在外说道:“公子,有人着急赶路,撞了咱们的马车,他们车上好像挂着“吴”字的雷纹木牌。”

萧宸予长眉一挑,拿起红木折扇,“唰”地一把打开,扇面是一副水墨金笺的古柯竹石图,就这一把扇子都能在京城买个院子了。

他却丝毫不以为地把玩着:“吴家,这里离大同镇不远,难道是吴景睿那小子?走,跟着他们后面去看看。”

小厮用帕子擦拭萧宸予的衣袖,劝道:“少爷,咱们这次出来玩得够久了,还是早点回府,别另生事端了。”

“子墨,这就是你的不懂了。”萧宸予扬起唇角,一对小梨涡若隐若现,明明是贵气的长相,却偏偏被他撑出一股勾人的意味来。

他收了折扇,对着小厮的头轻轻一敲:“吴家的热闹岂有不瞧之理。”

子墨内心叹了一口气,自家箫三公子,京城里有名的纨绔没事又想找乐子了。

陆柒在山坡上冷眼静看下方吴家狂奔的马车,双手用力握紧了缰绳,眼中迸发着仇恨的火焰。

吴景睿,他就是新平堡那场惨烈战役的罪魁祸首!

原来一日前,当陆柒再次睁开眼时,已是白昼,满身的药草味熏得她脑袋疼,看着头顶的白纱账,她一时半会儿反应不过来身在何处。

直到转头,看见一身白衣的青竹,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涌来。

“你怎么在这儿,陆云……”一提这个名字,陆柒的嗓子像被棉花堵住一样,再也说不下去。

青竹倒了一杯茶,递给了陆柒:“已经下葬了。”低垂双目,不敢看她。

胸口如受重击,喉间涌起一股猩甜,陆柒撑起身子,一大口血吐到了地上。

青竹看着地上的鲜血,声音哽咽:“将军,节哀。咱们新平堡已经元气大伤,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事了!”

陆柒微喘着气,擦擦嘴角:“我晕了多久?”

“三天。”

陆柒一个翻身坐起,去够自己的靴子。

青竹慌忙拦道:“将军,你右肩的伤深入骨髓,失血过多。军医交代,务必好生歇息。”

其实军医说得比这个严重多了,说长此以往,恐不能善终。

陆柒抬头,冷冷道:“别拦我。”

大同镇总兵蒋志远银发如霜,面容肃穆地写完折子,刚撂下笔,就听见帐外一声“将军”,同时账帘被掀。

全身素缟的女子如一股裹着寒霜的旋风冲了进来,双手撑在他的书桌前,又大又凶的狐狸眼如狼一般瞪着他,周身森然冷冽,问道:“人呢?”

蒋志远将折子放到一边:“越大越没规矩,也不通报一声。”

陆柒皱眉,厉声道:“老头,昨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吴景睿人呢?”

“为何他负责左路包抄,却迟迟不见踪影?”

“为何我赶去山谷,他的兵竟然要堵住谷口?”

“为何他探来的消息,六万羌军变成了十万,三万援兵却只有一半?”

陆柒越说越激动,对着书案就是一掌,“你必须给我说清楚,他究竟是不是通敌!”

“不是!”蒋志远迅速否决,但欲言又止。

“不知道真相,我绝不罢休!”陆柒凑近,如恶狼一般狠狠盯着蒋志远。

蒋志远看着她双眼布满血丝,眼窝下一片青紫,面容憔悴,脸色惨白的模样,心发了软,长叹一声:“他是立功心切,他的确将敌军的人数瞒报了。”见陆柒正要开口,他伸手一拦,

“不过他这么做,是想让你先带走精兵埋伏敌军支援,再利用陆云的中军消耗敌方大军,最后他再领兵出现。如此,一来他的兵都是京城带来的,伤亡最小,二来可以压陆云和你一头,自己立头功。”

陆柒双拳越握越紧,眸底越来越阴暗:“可他为何堵住谷口,那可是彻底断了里面将士的生路!”

“据给他带路的向导说,左边包抄的路本就难走,吴景睿却坚持绕远,结果连向导也迷了路。好不容易返回来的时候,他看大错早已铸成,便下令副将封谷口。后来“

“后来如何?”陆柒咬着牙,强忍着怒火问道。

“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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