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神殿。
昆虚这位八重天的仙尊看着常羲的能量化身，神色中带着一丝错愕：“联系不上？”
“是。”
常羲的化身脸色显得有些不好看：“岚羲一整天都在联络他，可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那真是，有些遗憾了……”
昆虚将目光转向了一旁的洞真。
这位仙尊此时也是化身状态。
“我的化身只找到他的身份玉牌，以及一些弟子之物，这些东西他都已舍弃，而且，由于他并不是真传弟子的缘故，未曾点亮魂灯命火，我也无法通过魂灯命火确定他的行踪。”
洞真仙尊摇了摇头道。
“没有魂灯命火的话，有身份玉牌这等直属性物品也足够了，我混沌神殿的身份玉牌本就有记录因果之能，就以此物，推衍他的下落吧。”
昆虚平静道。
“我推算过了。”
洞真苦笑着摇了摇头：“可不知为何，最近一段时间，天机因果混淆，缥缈难测，再加上他特意去了一趟魔凰妖国边境要塞——赤城，我亦无法前去赤城推算他的下落，以至于……目标丢失了。”
“丢失了？”
昆虚先是一怔，紧接着，渐渐肃然起来：“你是说，你即便辅以道器进行推衍，都捕捉不到他的行踪了？”
一旁的常羲神色则有些不自然。
洞真仙尊居然直接拿到了柳承渊舍弃的身份玉牌。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她在让岚羲发信息给柳承渊将他召回来时，这位仙尊长老实际上已经亲自凝成一道强大化身去追查柳承渊的下落了。
换句话说，殿主压根没有将希望放在她身上。
正应了她和岚羲说的那番话。
大道争锋，无处不在。
仙尊也不例外。
她想将柳承渊身上能够释放出混洞大灭绝的杀器掌握在手上，昆虚同样有这个想法。
只是由于他的因果之道尚不及洞真，才将这个任务交给了洞真长老。
而洞真……
在昆虚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不止一次用过因果推衍之术去推衍柳承渊的行踪了，显然也有自己的想法。
“是。”
洞真仙尊叹息了一声：“仙界因果异动、天机混淆，这种事数个元会都不见得会出现一次，恰好在这个关键时刻被柳承渊给遇上了，并且根据我的了解，最近一段时间，仙界并没有大事发生，既没有谁将因果之道修炼到第十重，也没有谁尝试冲击仙王，开天辟地……”
说到这，他语气微微一顿：“此子，或许是有大机缘、大气运之人，最好不要与之交恶。”
“大机缘、大气运……”
昆虚口中念叨着这几个字，心中却是并不认同。
大机缘、大气运？
他们能够修成仙尊，哪一个不是大机缘、大气运之人？
何况，如果柳承渊真是身怀大机缘、大气运之人，他身上的传承就不会暴露出来，被他们所悉知了。
从这一点推测，柳承渊即便身怀机缘，这种机缘也极不稳定，他未必有福消受。
如此，即便被他人所截，亦是情理之中。
当然了，心中虽是这种想法，但他还是道了一声：“继续追查吧，这件事由你亲自负责，另外，常羲仙尊，还请让你的弟子继续设法联络上柳承渊，那等杀器如果真流落到异族手上，对我们仙族威胁太大，必须要收回来才行。”
“我明白。”
常羲仙尊点了点头。
“那先这样吧。”
昆虚道。
常羲、洞真两人躬身一礼，化身消散离去。
待得两人离开，昆虚才摇了摇头：“可惜……如果是我运转空间挪移神通，带着洞真的真身第一时间追上去……必不会让他走脱。”
但……
带着洞真的真身过去，他未必同意。
就算是他，要不要真身前往也会心存犹豫。
原因很简单。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
这也是他不断让常羲让弟子联络柳承渊，传达混沌神殿善意的原因。
不过现在人已经借着因果混淆走脱了，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
昆虚沉思了片刻，心中有了计较：“身怀利器杀心自起，柳承渊此番在盘弈手中受了那么大的委屈……如果真要继续谋划那些杀器，就得在万法门下功夫了。”
当然，对柳承渊的追查也不能松懈。
念一至此，他拿出一颗宝珠，发出一道信息。
很快，两道虚影投射而出。
一尊精通于空间之道的七重天神族！
一尊精通于时间之道的七重天灵族！
只是，和其他对仙族极其敌对的神族不同，这尊神族，乃至于那尊灵族，似乎都已被驯服，至少眼中的灵性远不如真正的七重天那么灵动。
“殿主。”
“有劳两位了。”
昆虚道。
七重天的神族、灵族微微一颔首，很快消失在大殿之上。
做完这些，昆虚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
太始仙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