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辈子杀人放火了吧,怎么就遇到这么一对不靠谱的父母呢?
“高老黑,你在这里耍什么威风?”
“你少管老子,有本事让你厂里的人把我给扔出去,看你们谁敢!”
高老黑不是傻子,当然知道在一次次的试探中,他已经摸清楚了底线。
这些人其实并不敢对自己动手。
说到底,他是高南雁的父亲,万一真有点差错,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扔出去?
哪次不得好吃好喝供着,客客气气的把他给请出去。
只不过这些人太小气了,每次都防贼似的防着自己,要不是今天机会合适,他还真不一定能再闯进来。
南雁看着头发花白的人,看着苍老了许多,但瞧着又胖了不少。
“打电话到派出所,让派出所的人来处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
南雁的交代让一干人等都懵了下。
曹书记猛地回过神来,这是要当着家乡父老的面演一把清官断家务事啊。
都说她六亲不认,那她就来个大义灭亲好了。
结合着之前被断绝父女关系。
曹书记觉得这一招走的还挺精妙。
既然压根不想认这亲爹娘,那索性抓住他们的把柄,把他们丢到派出所里去。
人怎么处理不要紧,要紧的是表明自己的态度,绝对不姑息纵容家人。
结合前段时间的某军区退休的领导因为纵容家中子弟行凶,被组织部找去谈话。
这处理简直称得上高明。
除了高老黑和胡秋云两口子不怎么高兴。
两人听说自家闺女回来了,高兴的不得了。
父女之间哪有隔夜的仇?
何况那丫头可是从自己肚皮里蹦出来的,难道就真的对自己这个亲娘没有半点亲情?
高老黑不信,胡秋云也不信。
两口子匆忙敢来,就是要让这臭丫头看看,他们两口子过得有多苦。
让她内疚,让她补偿自己。
然而,谁能想到这死丫头没有一星半点的进取心也就罢了,竟然还……还让公安抓他们。
“这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高南雁,老子是你老子,你抓你老子是要下地狱的!”
南雁闻言神色不变,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高老黑。
“我这些年在外工作很少回家乡,但多少也知道陵县这边什么情况。”日近黄昏,外面撒上了大片的金纱,十分的好看。
“这里有我很多亲人朋友,我想说的是,不管这人与我什么关系,是父母也好兄弟也罢,甚至说是我师傅、徒弟,这些人都应该靠自己的工作和努力得到更好的待遇,而不是因为他们是高南雁的谁谁谁。”
“都有手有脚的人,不需要什么特殊待遇。他们如果违法犯罪,那也按照法律规定来处理。”
南雁看着那骂骂咧咧被带走的人,她平静的收回目光,看向华厂长时脸上带着笑意,“大概过去也给您添了不少麻烦,往后该打电话报警就报警,不用担心会影响到我。”
华厂长叹了口气,怎么这么好一姑娘就偏生摊上这么一对糊涂爹娘呢。
但凡是正常点的人,现在不早就跟着南雁去吃香的喝辣的了吗?
还用得着现在这样?
想不明白这两口子到底是脑子里进了多少水。
南雁离开这日化厂时,刚巧和钟厂长迎面碰上。
“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晚上住哪儿?吃饭了没?你自己回来的,怎么没带着小贺过来,总不能怕我们劝他酒吧。”
南雁记得之前听骆主任说了一嘴,说钟厂长有些高血压。
“就你这身体,少喝点酒。”
钟厂长哈哈一笑,“小酒怡情,少喝点就是了,总不能一口不喝吧?你这是……”
他留意到地委的领导班子。
但也只是神色平和的打了个招呼而已。
懒的跟这些人谄媚。
“辛苦曹书记你们陪着我走这一遭,其实也没什么要紧的,我这次回来就是看看老领导,就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南雁的逐客令下的还是挺直白的。
曹书记也不好多说什么,“那我们也就不耽误南雁同志你和老钟聚一聚了,要是有时间,还希望南雁同志你能够来地委这边,给咱们的同志讲一讲半导体的发展形式,让大家也能接触一下世界潮流。”
虽说这人说话是捡着南雁喜欢听的来说,但不得不承认。
她是真挺喜欢听这些,“成,到时候让小杨他们安排下。”
曹书记立马安排秘书过来跟杨秘书对接。
南雁没再管他,挽着钟厂长的胳膊往食品厂那边去,“骆主任说您去下面公社,怎么,出了什么事?”
“没有,就是有些放心不下,过去看看。”钟厂长喜欢往乡下跑,因为能够看到最为明显的变化。
虽不能说什么日新月异,但瞧着那些欢乐的面孔,他就觉得挺开心的。
有一种自己的努力没白费的感觉。
当然,事实如此。
他们的努力的确没有白白浪费。
战争的爆发是天大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