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这次去了城门口,只看见一个白丁在那里帮着大家施粥,说起来也不算是白丁,应该是宁国公的亲戚,而朕所期待的那些朝臣,没有一个人出现,更没有一个人去帮助难民,如果朕不出宫,那满京城的难民,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人来告诉朕他们的存在。”
说着,北沐冰直接冷笑出声,那仿佛是隐隐的愤怒,又仿佛是无尽的危险。
太后眉头一皱,甚至眼中都是不可置信,“这……这怎么可能呢,这件事情不一直都是左丞相……”
去做的吗?
然而,这后面四个字还不等太后说出来,北沐冰再次冷笑出声,顿时打断了太后的话。
她看着北沐冰,见他那冰冷的模样,如果太后不反应过来什么,她就白做了太后这么多年,不,准确的说,她不可能坐上太后的位置。
“左丞相,朕的这个舅舅,占着皇亲国戚的缘故,不知道做了多少恶劣的事情,母后不是一件都没有听说吧。”
虽然是问话,但他说的非常平静,而且就是已经确定下来的。
太后神色多少有些尴尬,“这……”
她看着北沐冰,却只说出来这个字
,眸光之中多少有些闪躲,北沐冰或许都不用去看太后的面容,就已经知道她的模样。
他身子后靠了几分,同时一手捏了捏眉心,也不知道是他疲惫,还是他不耐烦。
“朕的舅舅嚣张跋扈惯了,京城的人看见他都会绕道而行,甚至那些朝臣对于他都不敢有太过的怨言,因为曾经有多少人为了这些事情而递上了折子,最后遭到了什么样的下场,母后,您不会不知道吧。”
北沐冰的声音依旧那么的淡漠,甚至面容之中看起来都有些不悦。
太后眉头又皱紧了几分,只是这一次,她却有些不明所以的样子,她看向了北沐冰,“确有此事?”
北沐冰微微勾唇,但里面并没有任何的笑意,全都是讽刺。
太后不可置信地看了一眼北沐冰,还有些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不,他不能做出来这样的事情,这只会为难你,他就算是有些嚣张霸道,但也是有度的,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
太后的话这一次又没有说完,再一次被北沐冰给打断,那里面的声音是那么的冷冽,让人听着都莫名觉得有些寒冷。
而太后
则是看着北沐冰,对于他的话,真的有点无法相信,随后北沐冰的唇瓣就再次一张一合。
“很多时候,参他的折子还没有递到朕的手中,就已经被他半路拦截下来,并且想方设法的处死了那些官员,朕提点过他,他收敛了几分,但,时间长了之后,他还会不知悔改。”
北沐冰的声音很淡漠,而他这一次并没有看着太后去说的,因为他害怕太后难堪。
而太后……
她张了张唇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想要替她的兄弟辩解,可是……
眼前的这个人是她的儿子啊!
她又怎么可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呢?
这件事情还是莫名让人感觉有些疑惑的,可是偏偏说不出来那么多的话。
北沐冰淡淡扫视了一眼太后,“这段时间,宁国公的那个亲戚,一直都在帮着朕做这些事情,所有的难民,都是她来帮着朕归拢的,如果不是她的话,不知道有多少难民都会被活活饿死。”
太后的心底有些诧异,“宁国公的亲戚?可知道到底是谁?”
北沐冰微微摇头,但是他的双眸却不自觉温柔了几分,刚刚的寒冰这一刻也都如数收敛
,甚至这一切都是他自己没有察觉到的。
只是……太后是何等敏感的人,她顿时发现自己儿子的异常,她眉头微皱,看着北沐冰,“男人还是女人?”
北沐冰眸光微顿,不过片刻便恢复过来,同时淡淡说着,“自然是男子。”
太后有些疑惑地望着自己的儿子,心底总觉得事情哪里不对劲,可是现在的情况,根本就不允许她去想那么多,如果是女子的话,她也不可能去做那些事情的啊。
所以她的心底还是有几分疑惑的,可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北沐冰也很快收起了心神,“母后觉得此人如何?”
太后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能如此帮助皇儿你做这些事情,想必是一个善人,自然是好的,不过你可清楚,那个人有没有其他的目的?”
北沐冰嘴角微勾,“她和左丞相不一样。”
太后顿了顿,也没有说话,她自然明白自己儿子表达的是什么。
北沐冰目光再次冷了几分,他看向了太后,见她总要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的样子,他只是低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
“母后,您可知前段时间发生了
什么?”
太后有些疑惑地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明显是等着他来回复的。
北沐冰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太后,见她身子略微有些僵硬的样子,他才幽幽开口,“朕最关注的就是百姓,可是以左丞相为首,无人问津,宁国公的亲戚帮助朕管理了那么多百姓,还提出为他们买一处地方,当时朕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