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将会接任钟山衣钵。
姜焕安与广兰所说的谜语,不必多解释,魏献仪就能明白。
唯一听不懂的,是这几人之中的一位女弟子。
她不灵不灵眨了眨眼,“五师叔,姜师兄在说什么呢?”
见宋师侄单纯可爱,广兰安抚她,朝她笑笑,“不过在说叶师侄主动为我分忧一事。”
正厅虽人多眼杂,但广兰再不济也无需叶凌衣这个小辈帮忙。
只是作为钟山长老,由广兰出面多有不便。
正巧叶凌衣急于表现,广兰将这“机会”让给他。
广兰复又对姜焕安道:“叶师侄愿为我分忧,我只需坐着看他如何行事就好,哪来什么心软不心软之说。”
姜焕安抬手撑起下颚,“可师叔明明自己有办法,却让叶师弟跑腿,未免不符长老风范。”
“嗯,你是弟子表率就好了,何必管我如何。”
广兰撂这么一句给他,继而偏过头笑着看向魏献仪,“师妹,你看现在可不就清净许多了吗?”
魏献仪露出笑容,轻轻嗯一声。
姜焕安在这时突然站起来,广兰以为他还想说什么,却见他先向着她,然后是向魏献仪躬身垂首,“既如此,我与宋师妹也随叶师弟一道去了。”
广兰没拦着,在姜焕安带着犯迷糊的宋师侄离开后,广兰靠近魏献仪,然后说:“这师侄怎么都好,就是平素不声不响,也不争不抢。原先叶凌衣那般招眼,也不见姜焕安有所表示。现在巴巴出去,准是担心他那师弟会否造弄生出事来。”
“若是人淡如水,确实适合继承宗主的剑道。”魏献仪道。
以为魏献仪没明白她的意思,广兰又说:“可是这般,此次的修真大会,钟山岂不是又无佳绩?”
“这倒也不会,钟山弟子的底子都是不错的。”
“可我偏是担心呢,更何况这些年长圣剑宗横空出了几位仙君,实力非常,其门下弟子也总与我钟山处处对比。纵然钟山不在意好坏排名,恐怕也难以掩住修真界旁人的口舌。”广兰微微一叹。
魏献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其它放宽心就是。”
广兰将心事说出,心中舒坦,再加上魏献仪的好声宽慰,也不再对此多做纠结。
听着庭院里传来的声音,广兰打开窗,不禁探首看去。
只见各宗门修士在逐次比剑,这就是叶凌衣想出的法子。
明日修真大会正式开始,各宗门修士都是怀揣着夺冠的“野心”而来,叶凌衣就顺势提出,在城主到来之前,抽签比上一比。
不过在此只能用剑招对试,切不可动用术法。
修士参与其中,与旁的修士比上一两场,就能大概摸清对方的实力如何,是否为惧。
还有的刻意压低修为,故意输掉第一阵,在旁细心观察别的修士。
叶凌衣就是后者。
所以他更明白后者的心理。
他担心人人都学他,这“友谊赛”就没了意思,所以叶凌衣耍小聪明,许下了一个令道界修士无法拒绝的承诺。
而只有这场“友谊赛”最后的赢家,才能实现。
果然,在这之后许多修士重新打起了神。
剑光飞影,刀剑噼啪。
魏献仪所在的正厅中的修士,因为庭院里的热闹氛围而离开,甚至部分宗门长老也都走出去一探究竟。
就在魏献仪疑惑之际,广兰在窗前招手,魏献仪的目光越过广兰看向窗外。
只见简易擂台上,一对修士凌空而起,剑招轻盈,一招一式皆若行云。
这让广兰看得满心欢喜。
她的声音欢快,“师妹,你看他们。”
魏献仪瞧过去的时候,一名修士提剑于另一人的上方要害处,自此二人分出胜负。
剑修看剑招对决的快乐,魏献仪不是很懂,但只要广兰开心就好。
魏献仪陪同广兰一道看他们行花剑式。
白衣胜雪的修士就是在她入神时,缓缓进入她的眼帘。
魏献仪见到修士熟稔的面庞后,目光不自然地紧随在他的身上。
见顾长熙手中微抬的三尺剑在空中划过漂亮的剑影,动作飘逸,身姿挺拔,其兰玉之质,更是天人艳羡。
未出几息,顾长熙就将对方的长剑一挑,剑锋直指那修士的命门。
他的动作实在是太快了,观战的叶凌衣等人还没看清形式,顾长熙的对家就输了剑招。
因此顾长熙离场时,身上还追逐着许多道目光,其中有一道最是与众不同。
顾长熙料想自己方才足够夺目,猜想那人也会看他,因此强忍心意不回头看。
他走到同门身边休息时,听到有人吹了道口哨。
顾长熙抬头,见到谢琛站在树后,露出的半张脸上带着微笑。
谢琛开门见山,“难道顾师弟也对那叶凌衣许诺之事感兴趣吗?”
顾长熙面色不变,只是垂眼不答,任由额首浮露一层细密的汗珠,然后目光游离在某个地方。
顾长熙越过修士,哪怕人山人海,哪怕万物遮掩,他也能一眼寻见那人。
“二师兄,我是有些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