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尽管这是一只雄虫。
雄雌对过去的他来说不过是一个性别。
他的雄父有太多的雌侍,雌父也不过是其中一个,雄父对待他们的态度算是相当让虫庆幸的视而不见,比其他虫身上总带着狰狞的鞭痕要好太多。
可……若是怀中的小雄虫稍微有点意识,就能感受到他雷鸣般的心跳声,往日看不明白的手下军雌对雄虫的热切似乎也有了出处。
夜色渐浓,浓厚雾气与冷风席卷而来,希特尔俊美的容颜面无表情,淡淡看了一眼身旁的下属,留下一句“回去”后就展开了虫翼,抱着雄虫一虫当先,不过几息就看不见身影了。
格特一边整队一边天马行空的想着,一定是夜色太浓重了,而不是上将特别着急!没错!一定是这样!
叶倾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漫长的梦,梦里是一片暗色,他被人从空中扔下,他轻飘飘的在空中,被风吹得颠来颠去,看不清来路,也无归处。
叶倾心里有些没由来的难过,是谁扔掉了他?
父亲会不会伤心……父……父亲?!
叶倾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片硝烟,然后是父亲打晕他的画面,他猛得心口一痛睁开眼坐了起来,下意识揪住胸前衣服轻抽着气,希特尔进门时就是这么一副画面。
不那么刺眼的阳光温柔抚在面容精致的雄虫身上,空气中是清浅的香气,有点像奶味。这些希特尔都没心情欣赏,他紧紧盯着雄虫脸上流露的痛苦表情,飞快按响床头的呼叫铃,不知所措地伸出手,迟疑一瞬后轻轻落在了雄虫单薄的背上。
雄虫的身体是被完整检查过的,没有什么问题,如今出现这样的情况只能是受了什么刺激,也许是突然到了陌生的地方,希特尔将雄虫往怀里拥了拥,听说虫崽被这样抱着会很有安全感。
希特尔一手有节奏的轻拍着背,笨拙安慰着:“别怕,这里很安全,没事了,没事了,别害怕……”
不消片刻,医生和军雌乌泱泱来了一大片,将原本空旷的病房挤得满满当当。
叶倾听到了动静,但实在头痛得厉害,撕裂般的痛感让他过往不低的忍耐力瞬间化为云烟,只能在陌生的温暖怀抱中疼得发颤。
“上将,要不要先给雄虫打一针镇定剂?”说完话的年轻雌虫被一群虫子恶狠狠瞪了几眼,雌虫皮糙肉厚的也就罢了,雄虫怎么能打那种东西。
希特尔眼中的冷冽更是如有实质,精神力难以自控的从身体渗透出来,如刀锋般锋利,肉眼难以捕捉到的玄丝般的精神力包裹住众人,进来的医生愣是没一个人敢接话。
也因此没虫注意到,希特尔释放出的精神力丝丝缕缕进入了雄虫的身体,雄虫痛苦的神情越来越轻。
在这谁出声谁倒霉的关键时刻,竞然有一个弱弱的有些许温软声音响起。
“我……”
众人一愣,抬头偷看是哪个勇士敢触上将的霉头,环视一圈,最后所有人的视线突然出奇一致的落在了希特尔上将,怀中的雄虫身上。
红着眼尾的小雄虫在众目睽睽之下往上将怀里缩了缩,弱弱说完了下半句:“我这是在哪儿?”
好可爱!
这几乎是在场所有军雌的心声。
脑海中是一片黑暗,意识试图模糊又被针刺般的疼痛强行阻止。
叶倾处在一片水深火热中,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时,无数带着暖意的明亮光点汇聚到了他身边。
它们如河流般交融,尽数没入了叶倾的身体,像是在修补他晦暗的灵魂。
光亮刺破黑暗的一瞬,叶倾睁开了眼睛。
浅淡的冬青味蔓延鼻尖,入目的是棱角分明的下颌线和几缕垂落胸前的银色长发。
惊叹完眼前人的俊美无俦后,叶倾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似乎被这个长得好看的陌生人抱在了怀里。
也可能不是被。
毕竟自己的爪子正紧紧扒在人家劲瘦的腰上。
叶倾赶紧松了松爪子,一转头就直面了十几个垂着的脑袋。
这……这是在干什么?
“我……”嗓子有些干哑,身上也没什么力气,叶倾努力清了清嗓子,不过一个微小的动作,虚弱的身体就又支撑不住紧紧贴上了身后人的胸膛。
“我这是在哪儿?”
身后的人形靠枕似乎僵了一瞬。
眼前线条般的下颌线忽得低了几分,下一秒,他对上了一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叶倾也终于看见了抱着他的人的全脸,那是神明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哪怕是他从小到大见过的所有生得好看的alpha和beta,也不及他的十分之一。
这样的脸,是真实存在的么?好想摸一摸。
等叶倾回过神来,眼前人俊美的脸上已经多了一只胆大包天的爪子。
“抱歉。”叶倾收回了手,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那人冷淡的眸子中似乎比方才多了些温度。
“没关系。”希特尔低沉的声音悦耳又带着几分磁性。
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柔软触感,雄虫的目光清澈明亮,同那些带着算计与恶意的眼神全然不同。大概是醒来后情绪有些波动,信息素不可抑制的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