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味道。
很香甜。
粉唇缓缓靠近，近到离她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她嗅到了蓝莓果酱的味道，是江煦暖早餐最爱涂抹在面包上的果酱，等等，她在想什么。
池屿诧异的抬眸，江煦暖与她的距离已经近到睫毛快撞到了一起。
“你在干嘛？”池屿蹙眉，刚起床嗓音有点沙沙的，听起来有点生人勿进。仿若与昨天那个忍不住亲吻女孩的池屿，判若两人。
江煦暖微凉的指尖压在她的下眼角处，划出了一道优美的弧线，如同电流般，游窜在她的四肢中。池屿脚底一滑，好在抓住了铁栏杆扶手，锈渣咯在她的掌心，铁锈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让她清醒。
“你的眼圈怎么这么黑。”江煦暖的声音传入她的耳里。
池屿后背一麻，像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痛处被人戳的生疼。
是的，她昨晚失眠了。
辗转反复，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与江煦暖这个短暂的触碰。
她被江煦暖撩拨起旖旎，生出了以前不敢有的肖想，如果说以前她还能克制，那么现在的她，根本无法克制内心的悸动，和一直忍不住想要接近江煦暖的冲动。
可，她知道那样是不对的。
“刷题。”池屿丢下一句话，拍了拍手上的铁锈，翻过栏杆，三步并作两步的下了楼梯。
不同于以往，池屿骑上车没有立刻走，而是在车棚里刻意的等了一下江煦暖。
可她却不见江煦暖来骑车。
池屿踩着车走出了院子大门，看到江煦暖站在公交站。
盛夏的清晨，暖阳洒在少女绝美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蓝白色的短袖校服与她完美贴合，棉质的布料下藏着美好的旖旎。
“池屿。”江煦暖朝着池屿招手，轻声喊道。
池屿本打算视而不见的骑车走掉，可，不知怎么，还是遵循了召唤，骑到了她身边。
“怎么了？”池屿瞥了一眼江煦暖，语调平淡。
“能载我去学校吗？”江煦暖掀起眼皮，语调轻慢。
池屿看着她，心说，为什么不骑车。可还是没问出来。
“上车吧。”池屿扫了一眼后座，示意江煦暖上车。
好吧，反正快到学校的路口，提前把江煦暖放下车，然后，两人就装作不认识的各自进学校。
万一路上遇到同学，就说，在公交车站遇到了快迟到的江同学，秉着助人为乐的精神，载了她一段。
池屿在脑袋里预设出了各种情况后的解决办法。
没事的，一切就跟以前一样，城堡不会坍塌，她能守住她的秘密。
池屿深吸着气，为自己凌乱的内心做着心理建设。
“池同学，再不走就要迟到了。”江煦暖瞥了一眼池屿，语调散漫。
池屿眼神暗了暗，总觉得江煦暖今天不骑车，好像是故意的。
她长长的吐了口气，紧绷着后背，用力踩着脚踏板，车轮咯噔一声碾过路边细小的石子，扬起尘灰。
池屿一路上埋着头，骑得很快，快到学校的路口，她放慢了速度。
希望江煦暖会自己跳下车，可她却丝毫没有要下车的打算。
直到到了校门口，江煦暖轻盈的跳下车，棉质的校服勾勒出江煦暖弧度优美的窄肩，纤细的蜂腰，她双手背在身后，纤白的小拇指轻轻的晃动着，像只猫儿的尾巴，勾着池屿跟着她走。
“你先去教室吧。”池屿停住脚步，握紧车把，低声说道。
一到学校，池屿愈发不苟言笑，看上去冷冰冰的，难以亲近，仿若用一堵厚厚的墙，将两人硬生生的阻隔开。
“我陪你去车棚。”江煦暖没有听取池屿的建议，淡淡的说道。
池屿皱眉，瞥了一眼江煦暖，她不知江煦暖想做什么，以前两人在学校里都会默契的互不搭理，可今天，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
池屿脑袋里闪过那片柔软，心口一滞。
是，是因为那个亲吻吗？
难道，池屿眉宇间的川字渐渐扩散，对上江煦暖漂亮的眉宇，一种曾经不敢有的奢望在心底弥漫开来。
希望的种子被一缕阳光照到，渐渐萌芽，却又被一道无情的惊雷给劈过。
埋没在土壤之中。
“江姐！”一个男生高声喊道，打消了池屿所有的旖旎。
她握紧了车把手，快步往前，将江煦暖甩在了身后。姐姐这个词早在高一时就不属于她一个人了。
在学校里，江煦暖身边也没有她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