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白卉答道:“不会。一是我们修为差距过大,二是他在这事上花了那么大的功夫,跑了不值当。”
林星晖点点头,正巧外头已经是夜色浓郁,灯火通明,他便问林非潼:“我带你去街上转转?”
林非潼吃了一肚子的东西,也想消消食:“好哇。”
薛白卉叮嘱:“别走太远。”
“知道了娘亲。”
他本来想把凤陵越也带上的,林非潼却说:“陵越哥哥说他要在这里修炼,是吧?”
后面一句,是对着凤陵越道的。
凤陵越看出了她是不想让凤烬和薛白卉单独相处,“……是。”
林非潼很满意他的上道,开开心心地走了。
关上门,凤烬摇摇头,笑着说:“潼潼这性子和你还有林清霁都不像。”
薛白卉略一思索,不禁摇摇头:“两尺半的身子,两尺四的心眼儿。”
同时,她终于看出了凤烬来苍穹宗的目的。
提升修为只是顺便,更多的……应是为了她。
她把凤烬当做恩人、益友,因他曾为自己而死,涅槃后境界跌落到元婴期,非常愧疚。
可是愧疚并不能转换为爱情。经过林清霁那一遭,她无法再对任何人动心了。
想与凤烬说清楚,碍于凤陵越在,她只能另外寻机会。
*
林非潼他们在楼下转了半个时辰,远远看到陈钧匆匆而来,便跟在他身后上了楼。
到包厢时,陈钧已经在从乾坤袋里一样样往外掏东西。
不管是材料还是法器,都和他说得没两样,薛白卉一脸满意。
“客人,您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没什么其他吩咐的话,小的就不打扰了。”
薛白卉抬起青葱冷白的手:“等下。”
她拿出自己的传讯玉简:“留一丝元神吧,下次我再来沧海城,还找你。”
“好。”陈钧忙拿出自己的玉简,和她交换了神识。
正要收起来,就见另一枚洁白的玉简送到了眼前,那玉简被一只胖乎乎的粉白小手握着。
垂眸一看,是个粉妆玉砌的可爱小团子。
“小客人,怎么啦?”他弯腰,耐心地问。
“我也要和哥哥交换元神。”
她软糯的声音听得陈钧心生欢喜,当她只是爱凑热闹的小娃娃,他没有拒绝:“哥哥这就和你交换。”
“加上了他的好友”,林非潼满意地收起了玉简。
薛白卉道:“对了,我姓薛。”
“好的薛前辈。”陈钧临走还不忘夸奖林非潼两句,“您女儿真是天赋异禀,小小年纪就炼气了,我可是十六岁那年才勉强炼气的。”
哪个当娘亲的不喜欢听人夸自己的孩子,薛白卉嘴上说着:“她并不算是有天赋。”实则脸上漾开了笑意。
晚上,他们留宿在了沧海城,林非潼和薛白卉住一间房。
她睡觉,薛白卉就在她床边打坐修炼,专心又刻苦。
翌日,一行人回到了苍穹宗。
林非潼惦记着给自己的甜水摊位补货,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在沧海城吃,路上更是把莲花铃铛的飞行速度拉满了。
“快快,你帮我把灵草都准备好。”她与凤陵越直接落在启明峰,招呼他和自己一块制作快乐水、飘飘茶。
凤陵越行动起来,却有点心虚似的,几次想说话,都被林非潼指派的新任务给打断了。
好不容易把今天要售卖的饮品补充好,林非潼擦了擦额头的汗:“制作方法虽然简单,但是这么多杯还是要花不少时间,我得想个办法。”
凤陵越破天荒没等她,步履匆匆地往学堂走。
落座后,直接拿出了笔墨纸砚,刷刷刷地写起来。
可惜他们补货花了太长时间,夫子过来的时候,凤陵越依旧没写完。
夫子捋着花白的胡子,目光矍铄:“把昨天布置的功课交上来罢。”
林非潼这才反应过来她把功课的事给忘了!毕竟她已经好多天都没自己做过功课了……
怪不得凤陵越那么着急,昨天出门玩,他也没时间写呀。
她悄悄看向凤陵越,他刚好也看过来,四道心虚的目光,在空中交汇。
夫子检查了一番,冷着脸拍了拍桌子:“凤陵越,林非潼,你们两个的功课怎么回事?林非潼还好,写了一半,凤陵越竟然一个字也没动!”
他什么时候被夫子这样责骂过,白净俊秀的脸刷地红了,站起来,垂着脑袋没为自己辩解。
早上那么点时间,他还帮她赶出了半份功课,林非潼顿时感觉很对不起他。
“我知道你们最近在搞个什么甜水铺子,小小年纪,心思不用在修炼上,净走这些歪门邪道!”夫子痛心地叹气,“你都已经是筑基期了,前途不可限量,可不能松懈啊!”
凤陵越脸上的红色蔓延到耳根,重重点头。
“还有你!”夫子刷地看向林非潼,“你一个天虚之体,再不好好修炼,要被同门落下更多了!当心三年后的宗门考核过不去,被内门除名!”
林非潼怔了怔:“宗门考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