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阿夜, 穆夏夏又惊又惧,急促地道:“若你真的伤了我师父,待你师父回来, 会怎样看你?!”
阿夜猝然攥紧了手中的剑,身躯坚硬如巨石,陷入了无力的抉择中。
是啊……师父虽不像喜欢韩子瑜的样子, 但她万一顾及未婚夫妻情谊呢?
再者, 玄天门和韩家交好, 师父就算是看在宗门的面子上, 也不会准自己对韩子瑜动手。
他不怕被韩家记恨, 唯独怕师父露出失望的神色。
许久之后, 他放下了僵硬的胳膊,提着剑走了回去,席地而坐。
经此一遭,韩子瑜和穆夏夏收敛了许多, 不再搂搂抱抱, 也不出声了,或许是在用神识交流,阿夜眼不见为净。
又过了半个时辰, 林非潼御剑而来。
阿夜一眼就看到了她衣裙上新鲜的血迹,鬓边发丝微微凌乱, 手中的破魔剑还在散发着杀气。
他不顾自己的伤势,猛地站了起来,朝着她走去, 关切道:“师父, 您受伤了?”
林非潼示意他别急, “灵草旁边有妖兽看守, 是那妖兽的血,我没受伤。”
但是她的灵力也消耗得厉害,识海一片干涸,剑都快提不起来了。这些,她没同阿夜说。
阿夜还是很心疼,并且愧疚。
林非潼走到他面前,掌心一翻,上面出现了一株药草。
“稍等,我替你处理一下。”她打量了他一番,见他没有毒发的迹象,料定他一直乖乖在这里等着,颇为满意。
“多谢师父。”阿夜哑着嗓子说。为了不让林非潼看到自己右眼狰狞的伤疤,他微微偏着脑袋,将左脸对着她。
不过林非潼还没动,人参娃娃就说:“我来吧。”
别看他这具身体是个小肥啾,战斗力比人参强多了,喷出的火焰还是异火。
刚刚林非潼与那两头妖兽恶战,杀了一只,逃了一只,自己也没帮上什么忙,所以灵力没太大损耗。
林非潼点头:“好。”
人参娃娃跳到地上,张张嘴,有火苗从它喉咙里喷出,炼化着灵草。
一炷香后,炼化完毕,林非潼正要将要递给阿夜。
不远处的穆夏夏忽然痛苦地喊出了声,紧促着眉心,脸色惨白地倒在了韩子瑜的怀中。
“夏夏,你怎么了?”韩子瑜格外紧张。
穆夏夏痛得话都说不完整,汗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师,师父……我好疼……”
短短几个字,她的脸色就从惨白转变成了青紫,“噗嗤”吐出了一大口黑血来,里面还带着碎肉,不知是什么内脏被腐蚀了。
韩子瑜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惊呼:“你也中毒了!”
之前林非潼说阿夜中了毒,他还嗤之以鼻,如今看来是真的!且这毒还不是立刻发作!
“夏夏你撑住,师父马上就喂你解毒药。”
他从乾坤袋里拿出了几颗上好的解毒丹,喂给了穆夏夏,结果一点效果都没有!
这毒有古怪!
穆夏夏都要疼晕过去了,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涌。
韩子瑜救她心切,将目光对准了林非潼和阿夜二人。
按理说阿夜和穆夏夏都是被魔修所伤,也该毒发了才是,不知为何没有。
既然如此……
“笑笑,你那药草是能解毒的?”
林非潼淡淡地“嗯”了一声。
韩子瑜一喜,朝她伸出手:“我看你徒弟不像是中毒的样子,你将药草给我吧!”
阿夜看着林非潼,心里七上八下的。
他的确没什么中毒的感觉……却不想师父把药草给他们。那分明是师父给自己采的药草!
甚至他想不管不顾,把这两个人搂搂抱抱的事情告诉师父。
但他不能。
他不自信地想:自己只是皮外伤,穆夏夏看着却快死了,师父应该会答应的吧?她这些年在外一直行侠仗义,那穆夏夏又是她未婚夫的徒弟……
“为什么?”林非潼只动了动唇。
韩子瑜一怔,焦急地说:“还能为什么,夏夏毒发了你没看到吗!我的解毒丹不管用!”
林非潼扯了扯唇角:“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韩子瑜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就连穆夏夏咳血的动作都停了一瞬,阿夜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林非潼。
“你,你要见死不救?”韩子瑜涨红了脸。
“若我有多余的药草,自然可以分给你们,但是我也只采到了一株,是为我徒弟准备的,无法让人。”
“可你徒弟又没事!”韩子瑜满眼的失望和指责。
林非潼丝毫不在意他,“这毒有潜伏期,我不能枉顾他的命。”
说罢,她将药草塞进了阿夜手中,随即才和韩子瑜说:“我可以将药草所在告诉你,那里不止这一株,看守药草的妖兽被我打死了一只,还有一只藏了起来,你采药的时候小心些。”
随后,她起身,将愣神的阿夜也扶了起来,温声道:“咱们走吧。”
韩子瑜因她这不咸不淡的态度,更加愤怒,喝道:“秦凌笑!明明就是举手之劳,你也不肯?你心肠怎么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