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朝屿臂力极好,抱着她上楼梯也是脚步如飞,时雨浑身僵硬的窝在沈朝屿的怀里,眼睛也不敢乱看,努力的将自己的存在感降低降低再降低。
但少年却一直扰乱着她的思绪。
她的耳边是少年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鼻尖上那股橘子香更加浓郁了,像是将她全部包裹了一般。
时雨耳朵不争气的红了。
好在沈朝屿一心一意想要带着她去校医室,脚步飞快根本无暇顾及怀里的她。
校医院就在学校二楼走廊最后一间,明明平日里十分近的距离,此刻却时雨却觉得这条路格外的漫长。
她轻眨了一下眼,还是偷偷地瞄了沈朝屿两眼,少年的体力很好,抱着她上楼都没见他喘一声。
她看着对方线条流畅的下颚,高挺的鼻梁以及微抿的唇。
时雨觉得此时自己的心跳震如雷鼓,在这安静的楼梯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但好在沈朝屿似乎并没有发现。
还好他没发现。
少年稳稳当当将她抱进了校医室,把她放在椅子上,但校医老师此时并不在校医室,沈朝屿皱了皱眉,用办公桌上的座机给他播了个电话过去,说明情况过后将电话挂断。
他微微低头,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女,少女此时正低着头,两个手掌虚虚握着,但依旧能看见手掌被擦伤的痕迹。
沈朝屿想了想,从桌面抽了张湿纸巾,在她面前蹲下,在时雨有些诧异地目光下,十分温柔的将她握着的手掌翻了过来。
意识到沈朝屿在做什么的时雨原本已经褪去的红立马又涌了上来,她缩了一下自己的手,结巴道:“我,我自己就可以了。”
沈朝屿抬起了头看了她一眼,只一眼,时雨便哑了声。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圈着时雨的手腕,拿着湿纸巾力道轻柔地提时雨擦拭着脏了的手掌。
他问道:“疼吗?”
“不疼。”时雨声音十分的轻,她现在不仅不疼还觉得有点痒痒的。
沈朝屿替她擦拭好了手掌,又将她右腿的校裤卷了上去,他看着膝盖处伤口的样子皱了皱眉,抬头问道:“时雨,你是不是在学校受欺负了?”
今天早上他就看见时雨被人堵在桌边骂,少女身躯本就孱弱,想到这里,他眉头皱得更深了。
“没有!”时雨急忙道:“是我自己跑步的时候没注意鞋带散开了,然后踩到了。刚刚体委是要送我来的,但是他有点晕血,我就让他回操场了。”
沈朝屿看着少女急忙解释的样子,眉头这才松了一些。他又起身拿了一些湿纸巾,替时雨擦拭掉了腿上的血迹。
时雨根本就不敢动,只看着沈朝屿替自己擦拭血迹的样子。
她的膝盖已经不流血了,因为校服裤子裤腿宽大,所以血迹才会顺着腿往下淌,看着挺可怕的,但其实也还好。
沈朝屿将带血的湿纸巾丢尽了垃圾桶,时雨缩了一下腿,她道:“沈朝屿,你快回去上课吧,我自己等老师过来就行了。”
沈朝屿看了她惨兮兮的模样,思维像是顿了一下说道:“我们这节课自习,我和你一起等。”
时雨张了张嘴,沉默了下来。
沈朝屿走到一旁的椅子前坐下,他靠着白墙,百般无聊的打量着对面的展示柜,上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应急药。
校医室瞬间安静下来,时雨都能听见身后挂钟走针的声音。
她垂着眸看着自己已经被擦拭干净的手掌心,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似乎更加汹涌的涌了上来。
时雨用余光盯着坐在一旁的沈朝屿,现在天气逐渐热了起来,少年已经换上了夏季校服,从短袖里露出的两条线条流畅极其有力的手臂,刚才就那样轻轻松松将她抱了起来。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将余光收回,沈朝屿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她,她都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对方。
而且对方也不需要她的谢谢。
好在他们这样安静的时刻并没有多久,校医老师就急匆匆的回来了,他一眼便看见卷着校裤露出伤口的时雨。
时雨喊了声老师好,沈朝屿也跟着喊了一声。
校医老师利索的拿出了消毒药水,他蹲在时雨面前,手法轻柔的替她消毒上药。时雨疼得脸都发了白,但愣是一声没坑。
这一切沈朝屿都尽收眼底,心里只有一个想法。
还挺能忍。
校医很快就帮时雨弄好了,耐心叮嘱了几句过后,沈朝屿便扶着时雨回了教室。现在还在上课期间,教室里面并没有人,沈朝屿将她送到门口:“你自己可以进去吗?”
“可以!”时雨回答的利索,这一路走来她真的是非常的不好意思,耳朵更是红了又红。
好在沈朝屿向来就是细心,他应答了一声便朝着自己的班级走去了。
时雨侧过头看着他的背影,胸腔里的心似乎又雀跃了几分。
时雨因为膝盖受了伤,慢吞吞到公交站时正好有一辆车起步走了。她在公交站等了十来分钟,末班车才姗姗来迟。
幸运的是这一班公交车正好有空位,上来的学生也并不是很多。时雨坐在椅子上,手指隔着布料摸了摸纱布,她这个伤口大倒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