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书迩掏出手机,才解开锁,耳边一阵热气擦过。
岑欲迟清淡的嗓音一下一下敲击着她的耳膜。
“老板,钱转过去了。”
“好嘞。”
“说好我请你的。”许书迩说:“那我把钱转你,你把收款码打开。”
岑欲迟想到什么,到嘴边的话转了个弯,点开微信二维码:“扫吧,收款码没开,加好友转过来。”
许书迩也没多琢磨,“哦”一声,两手捏着手机低头捣鼓。
好友申请显示出来,岑欲迟点了同意。
“好了。”三月份的晚风还带着凉,许书迩握着手机把手揣进兜里:“收了吧。”
许书迩的微信头像是一只玛丽猫,粉色的背景,白色的猫咪托着腮,看向镜头的眼里带着蔑视,轻慢高傲。
昵称则和头像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风格。
岑欲迟看着玛丽猫旁边那一行字,眉梢轻挑,一字一顿的念出来:“甜心小可爱?”
炸串在金黄的油锅里翻腾,香味飘散出来,勾的许书迩馋虫大动,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看。
冷不丁听见岑欲迟出声,她转头:“什么?”
岑欲迟晃晃手机,笑:“看不出来许姐还会走这种路线。”
许书迩定睛一看:“……”
微信对她来说就是再普通不过的联系工具,当初注册的时候头像是随手拍的一张黑图,昵称是一个逗号,但是林听若看不下去,给她微信来了个全套换装。
她懒得再弄,随林听若折腾,她换过之后许书迩也没关注过。
现下被岑欲迟这么念出来,她才知道林听若给她弄了个什么羞耻的昵称。
“笑什么。”她想也没想,一把夺过岑欲迟的手机揣进兜里:“许姐我百变,什么风格都能走,要你管。”
正巧炸串好了,老板打包好递过来,许书迩道了声谢,转身一头扎进巷子里。
岑欲迟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走慢点啊小可爱,跟不上了。”
许书迩脚步顿住,侧过身,手握成拳伸出大拇指在脖子处缓缓划过:“闭嘴,懂?”
“懂。”岑欲迟闷笑两声,没再火上浇油的逗她。
两人保持着一前一后的队形一路走回小区上楼。
到了五楼,许书迩掏出钥匙开门,随后从炸串里分出一根热狗棒塞过去,语气硬邦邦的:“你的狗棒。”
脚刚踏进玄关,身后悠悠传来一声喊。
许书迩没好气的停下:“又干什么?”
岑欲迟指指她的口袋,语气含着几分无奈:“我手机,祖宗。”
“……”
许书迩掏出手机拍到他摊开的掌心里,然后一个跨步进屋,脚尖一勾把门关上。
趴在门上透过猫眼看见对面的门打开又关上,楼道里变得空无一人,许书迩这才换上拖鞋往客厅走。
靠着沙发坐在地毯上,她一边咬着热狗棒一边刷朋友圈。
手心震动,新消息进来。
退回到消息列表,是岑欲迟收款的提示。
他的头像是他和一只金毛的合照,头发向后倒去,盘腿坐在木质的台阶上,身后是广袤无垠的草原,他托着腮,腕上戴着条红绳,模样恣意懒散。
肩膀上露出一截细白的手腕,戴着一只银镯。
看样子好像是女生的手。
许书迩放大图片研究一会儿,又点进他的朋友圈。
朋友圈这个东西很虚假,与其说是分享生活不如说是变相的攀比舞台,人们只会把想炫耀的事物发出来,然后接受真实的赞美或者虚假的恭维。
但岑欲迟好像不太一样。
他是真的在分享他所看到的生活。
他朋友圈什么内容都有,照片景物大到波澜壮阔的山川湖海,小到地上摆成笑脸的叶子,拍照角度千奇百怪但是却不显杂乱,随性自由又朝气蓬勃。
和他这个人一样。
朋友圈左侧会显示出发布时间,许书迩注意到最近这两年时间他发朋友圈的次数明显变少。
最新一条是昨天发的一个句号,距离上一条朋友圈已经过去两年。
想起刘志福说他休学一年的事情,许书迩兀自摇摇头。
无意间点开个人信息,看到名字那一栏,许书迩立刻点进去删除那个羞耻的昵称。
重新输入一串英文字母。
手机又是一震,是岑欲迟发来一条语音。
许书迩直觉他不会说什么好话,犹豫两秒,点开──
“还是甜心小可爱好听。”
电流将他原本清冽的嗓音润色出几分低哑,带着点京腔,一句话说的拖腔带调,配合着那个称呼像是在调情一般。
许书迩木着脸扯扯唇,翻出一个竖中指的卡通表情包怼过去。
随后抬手搓搓泛痒的耳朵,轻呵一声:“渣男。”
岑欲迟发完语音后接了个电话,挂断之后看到许书迩回复的表情包,眼前闪过那张恼羞成怒的脸。
他低笑一声,单手拿着手机打字。
消息发出去的下一秒,绿色消息框旁边出现一个刺目的红色感叹号。
灰色小字紧接着在最底部弹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