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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修)(1 / 3)

日衔居主室的两扇轩窗间余有一道细缝,烛光从里头洒出来,照在立于窗外的沈宣章眼睫边,他侧目探向里屋,窥到两位衣着华贵的妇人坐在桌边谈话。

其中那身着如意祥云对襟绣衣的正是大夫人,另一位女子与她相貌有几分相似,穿了身盘金昙花纹绉裙,她是当年作为媵妾同大夫人一并嫁入府里的,大夫人是大万氏,她则是小万氏,府里人称她作万二娘。

二人声音虽不大,但听着很是清晰。

“姐姐,先前魏六故意领我们去园子,心里肯定装着鬼呢。”

万二娘替大夫人斟了杯茶,边说道。

“只有他想得出个半夜去园里赏花的辙,谁看不出他是要作弄沈二,没想到半路跳出个遭到刺伤,差些下地见了阎王的老九。”

大夫人早把魏六魏七看透了,知道他们都装着什么心思。

“魏九也是奇怪,平常见了魏六,跟耗子见猫一般抖背缩脑的,挨了一刀后嘴皮子反倒变利索了,连翁五娘都在他这张嘴上吃了瘪。”

想到那日园里所见,万二娘忍不住笑了。

“吃瘪才好,不然我哪能借着这由头罚老六几棍子,老六老七两个蠢精一天到晚瞎斗祸,家主再如何疼沈二,他到底只是外人,老六老七平常作弄他,算是敲打他,让他时刻记住自己是个下人,我也干脆睁一只闭一只眼。可老九不同,任他再怎么遭欺负不吭声,好歹是家主的亲骨肉。翁氏得了两日宠就无法无天,我前脚吩咐下人撤出日衔居,她后脚便领着人进来找老九岔子,真是有了她的。”

大夫人对府里小娘的心思亦是门儿清,只看破不说破罢了。

“姐姐,你这回借老九抓住翁氏以及那老六老七的不是,待家主回来,她定要装寻死觅活闹一番。”

“让她闹去,看她是不是能捅出个天来!你是没见她今天丧个脸求饶的样子,家主在府里时她眼睛都长到头顶上去了,他不在,我还不得好好杀杀她的锐气,免得她忘了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唉,就怕温四娘又像上回,自己忍气吞声求个和气,得到家主称赞一声大度,却让帮衬她的姐姐你里外不是人……”

“你不说倒好,一说温四娘我头疼病就犯了!好好的儿子被她养成缩头王八,缩到连几个下人都能骑到头上撒尿来了!”

大夫人走到雕花架子床旁,看向陷入昏睡中的少年,“敛儿可怜是可怜,但谁叫他自己也不争气呢?”

万二娘走到她身侧,语调轻蔑:“温四娘也不知怎么想的,自己儿子都快断气了,还在那竺隐寺里吃斋念佛,到底佛经是她儿子,还是魏九是她儿子?”

“这些个破事不说也罢,今日亏得沈二来得快,他这孩子办事倒机灵。”

大夫人摆摆手,与万二娘一并往外走去。

“是姐姐让他盯住日衔居的?”

“不然怎么好来个瓮中捉鳖?”

瞅着下人们提灯拥簇着两人远去,沈宣章从窗子外边翻进屋子里。

在府外的人看来,他这遗留下来的沈家后人得家主青睐,身份自是跟府里养的金贵公子无异,实际上府里的人都清楚何为“主仆有别”,哪怕家主对他青眼有加,他也不过是个身份低微的下人。

走到床榻前,沈宣章盯着昏睡过去的人看了良久,想起他今日对他说过的话——“你有死过一次吗?人只有死过一次,才明白自己该怎么活。”

“我就偏要做那潜龙伏虎,风举云摇,登玉堂驭金马,无往而不胜!你难道就不想吗?沈二哥?”

白日里的话似乎仍在耳边萦绕,的确是勾弄人心,但这话怎么看都不该是从魏敛嘴里说出来的。

他记忆里的魏敛可怜又可恨,极是无趣,遇到尹家三公子后,还从畏畏缩缩的怂包变成了因爱生妒的疯子,之后没少伙同魏惑魏悬折腾自己。

想到这里,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并用指腹仔细从他的耳廓一直摩挲到下颚边线,想找出一点易容的蛛丝马迹,来来回回摩挲了好多遍,也没发现异常。

沈宣章皱着眉毛又瞧了他片刻,想起这人遇刺一事是他记忆里不曾有过的。

所以是谁要杀他?莫非他性情生变跟遇刺有关?还有魏惑诬陷他勾引外客之事,这人说的没错,魏惑长了个蠢驴脑子,诬陷他的法子定不是他能想得出来的,那又是谁替魏惑在出谋划策?

一阵翅膀扑棱声传来,他回身望向窗口,见一只浑身漆黑的凤黯停在窗边,右爪上绑了个细瘦的枝子。

走上前时,才能看清那爪上的枝子其实是个细长的竹筒,他轻车熟路地从里头取出纸卷,摊开后,上头字迹潦草:二十余八,聚于庄东。

动作倒是快。

他冷笑一声,将纸张放置在烛火上,不一会儿,纸条就化成灰烬,随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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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大人,您这简直是时时刻刻都在雷区蹦迪。”

系统唯独担心自家宿主大人只有一条命够不够用。

“蹦就蹦吧,只要死不了,怎么折腾都成。”

闫放毫不在意自己是否在刀尖上行走,他只想着如何能更快完成任务,好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先前在房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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