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场宴会过去后,默默在暗中观察的皇后惊奇发现,之前她一直挑挑拣拣、席上总不怎么爱吃东西的赵陵承,破天荒地跟着池镜,嘴都没带怎么停过的。
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孩子厌食老不好,给他娶个媳妇儿就够了”。
皇后很满意,但等到赵陵承感受到自己母后的注目后,使劲碰了碰池镜:“你能不能先别吃了?停一停?”
“你要停你停啊,谁不让你停了?你停你自己的呗,拉着我干什么?”
“你堂堂一朝太子妃,成何体统?”赵陵承索性一把夺过池镜的筷子,藏到自己这边去,“孤说不准吃、就不让你吃了!”
【靠!什么毛病?狗太子霸总上身了吧?】
池镜在心里骂骂咧咧两句后,活动下吃得有些酸疼的脖子,随手端起摆在自己面前的甜酒,饱饮了一大口。
啊!得劲!
赵陵承偷偷窥视着池镜浸过甜酒后,越发湿润娇嫩的朱唇,突然觉得自己似乎也有些渴——
便也就学着她的样子,擎起金樽一下子倒进嘴里。
只不过赵陵承忘了,他这边的是烈酒,瞬间入喉,被呛得不轻。
“哎呀,陵承,儿啊,你怎么喝得如此急?”皇后朝赵陵承无奈挤了挤秀眉,“你不常喝这的,要慢慢的。”
池镜用看傻子的眼神瞥了下赵陵承,而后觉得百无聊赖,拿掌心托着下巴,开始发呆。
但即便走神,池镜也能隐隐察觉到,隔着中央翩翩起舞的美姬,还有她们纷飞的衣袂,对面一些世家小姐看她的目光、似乎有些鄙夷。
鄙夷什么?总不能是妒忌她吃得香、胃口好吧?
而池镜纳闷了也并没多久,那几个世家小姐就纷纷捂着肚子起身、好像吃坏了什么东西、赶着内急似的,表情十足痛苦。
“太子妃。”赵陵承又把脸伸过来问,“你看什么呢?”
“呐,她们啊。”池镜抬抬下颌,“怎么一下子全都往外跑?要真吃坏了什么东西,我怎么没事?”
【难道有人还敢在皇宫里投毒?看样子不像啊,也不是很严重的样子,图什么?】
“咳,兴许……是她们在进宫前一起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嗯,你说的很有道理。”池镜由衷表示下赞同后,这才发现赵陵承似乎离她太近了、她都能闻到他口中呼出的酒气,赶紧把脑袋往旁边撤了撤,“还有,你、往那边点儿。”
这确实是池镜穿来之后、见过为数不多的盛大场面,上一次如此豪奢的那还是上一次,她蒙着盖头来成亲、赵陵承半死不活的时候。
她放眼一看,果然有很多东西她还没有搞懂。
【比如父皇明明那么喜欢母后,为什么他宫里的嫔妃也没见很少嘛?】
【比如那个穿蓝裙的听说是三公主,怎么眼神好像不大和善?】
【还有已经嫁人的大公主,她跟驸马看上去好像也有点问题。】
【那个东邑王怎么缺了两根手指头……】
但池镜再不明白、也只是穷极无聊时琢磨一下,反正两个多月后她就要拍拍屁股走人了,跟半毛关系都没有。
宴席最终散场时,赵陵承好像喝多了假酒,起身时一个趔趄,摇摇晃晃得仿佛只巨大的不倒翁。
“哎呦我的儿!”皇后连兔子也不玩了,赶快离座跑过来,扯扯赵陵承的袖子,“阿胖,阿瘦,你俩过来,快扶好太子。”
“母后,儿臣没事。”赵陵承抓住池镜的手腕,笑得一脸沉醉,就要往她身上倒过去,“儿臣……没喝多,一点儿都没喝多!”
“啧,你别扯人囡囡啊,太子妃哪能扶得住你?你再把人拽倒了怎么办?”皇后使劲帮忙想要扒拉,可赵陵承死活就是不撒,“乖儿子,听话。”
“母后,没……”池镜也试着掰了两下赵陵承的手,但他好像要长在她身上似的,死死牵制住,“没事,那要不就算了,让他抓着吧。”
皇帝在旁边一脸瞧不起的样子:“逆子!在外头腻歪什么?”
池镜一路把赵陵承扶回寝殿时,她也没费多大力气,有阿胖跟阿瘦一左一右地搀着,只不过他的手还是不肯放,甚至还慢慢下移,跟她十指扣得更严实了。
“太子妃,殿下这……”阿胖跟阿瘦把赵陵承卸到床上,为他脱了鞋袜和外袍,“您要是有何吩咐,尽管叫我们。”
池镜点点头,在殿门合上的一瞬间捶了捶赵陵承的胸口:“撒开!我要进去睡了,反正这儿也没别人,你再敢耍赖皮我就揍你了,听见没?”
赵陵承闭着眼反应了下,果然给她松开了。
池镜如逢大赦,脱了鞋就要往床榻里头走。
谁知道她刚刚要越过屏风,赵陵承就猛地坐了起来,在背后抱住她的腰,跟她一起滚了进去。
“淦,你干什么?”即便被赵陵承及时护住后脑勺,池镜还是被摔得头昏眼花,没什么好气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该去睡外面!”
“那我不管!”赵陵承哼了一声,还是搂着她死活不撒手,“你在哪里我就在哪里。”
小东西,有样学样他还上瘾了?
“你!”池镜是真的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