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对啊对啊。”池镜跟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那当然是很厉……”
她刚还想要厚着脸皮继续瞎胡扯,却在话说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似乎哪里不对劲。
等会儿,刚刚这好像……是个男人的声音,而且——
听着还有点熟悉。
不不不会……这么巧的吧?
“嗨……”池镜勉强保持了个尴尬但不礼貌的微笑,略微把头往后偏了偏,果然见到赵陵承那张兴致盎然的俊脸,“啊哈哈哈哈……真巧,殿下怎么也来了?”
“怎么?孤就不能来了?”赵陵承挑了挑眉,对池镜这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并不买账,立在原地好理直气壮道,“孤听说老六今日出关了,会到康泉宫给容妃请安,特意来看看他,不行吗?”
“那当然是……”
“你看看你这是什么反应,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女人在撒谎!”嘉慧郡主的眼睛在池镜和赵陵承身上来回瞟了瞟,可让她逮到了有情况,叉着腰就咋咋呼呼地告状,“太子表哥,我跟你讲,这个女人好不要脸,居然敢跟我胡说八道地编排你!”
她哼着气又斜乜了眼池镜,似乎很有逻辑地反驳道:“照你说的,太子表哥要与你真那么恩爱,怎么可能到康泉宫,都不愿意跟你同坐一辆轿辇来?”
“咳,嘉慧你有所不知,孤是故意这么做的。”赵陵承并不买账,顺势把手放在小腹上揉了揉,“孤吃撑了,走着来的,正好消食。”
池镜瞥了眼赵陵承,看得出她十分无语。
【是吗?徒步走二三十里,那你确实挺吃饱了撑得的。】
“太子妃说得不错,孤跟她很……”
赵陵承边说还边把手朝池镜那边伸,为表示亲近、开始是想搂腰来的,但他想了想,最终转而往上移、拍向了她的肩膀。
最终还是让池镜下意识一个闪身,灵活躲过去了。
赵陵承:“……”
嘉慧郡主:“……”
“你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
不识好歹!
池镜只觉得她跟赵陵承之间,关系微妙得可以。
要说他俩不熟吧,亲都亲过了,还天天同床不共枕的;
但要说他俩熟吧,除了那次以外、连小手都没牵过。
再加上上次,她裤子都快吓没了、结果赵陵承就给她看这个——
她真是懒得再多搭理一句,赵陵承这种程度的狗哔。
“太子妃,你……你在干什么?”赵陵承脸色一黑、或许是觉得有点丢人,靠过去对池镜附耳提醒道,“你是孤明媒正娶的发妻,孤碰你下肩膀都不行吗?”
池镜傲娇地抬了抬下巴,不想说话。
“好,好好好,行。”赵陵承撑了没多久、终究是认输了,垂下他那颗高高昂起的头颅,“那要不孤把私库的钥匙给你,你想拿多少拿多少?干不干?”
岂有此理,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池镜默默地在心里对赵陵承竖了个中指,代表着她最后一丝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坚强意志。
“哈,哈哈哈哈哈。”片刻之后,这对连塑料都算不上的一次性泡沫夫妇相视而笑,赵陵承不太习惯,用掌心头一回触摸到池镜单薄的肩膀,“其实是太子妃在跟孤别扭,耍小脾气,你看这不就没事了,对吧啊哈哈哈。”
嘉慧郡主:“……”
有点像演的,不确定,再看看。
“呵,呵呵呵。”池镜扯了扯嘴角,从路人角度看着有点呆,表情很像个假笑女孩,“殿下说得都对。”
实际上她已经在暗戳戳地打算:等到做完任务临走前,一定不能忘了把赵陵承给胖揍一顿,一定。
“哈哈,好了别笑了。”赵陵承干咧了一阵嘴巴,等到实在忍不了后,扭头对池镜小声逼逼,“太子妃,再这么笑下去,只会显得你自己更像个傻子。”
“殿下你不如解释解释,什么叫‘更’?”池镜没心情、顿时就宛如拍戏刚刚杀青,语气冷淡得要命,“就殿下不傻,殿下聪明,殿下是大聪明,行了吧?”
明显如赵陵承,根本没听出这话有哪里别扭,反而无比骄傲地欣然接受:“孤自是聪明的,而且还是最厉害的,大、聪、明。”
池镜不住认同:“啊对对对,你是,你太是了。”
“三哥!你醒了,啊不是,你来了!”在他们前方不远处,有个穿银灰色圆领袍的少年兴奋朝这里挥了挥手,几步就颠颠跑了过来,“还有三嫂,嘉柔郡主也来了!”
嘉慧郡主紧了紧拳头:“我叫嘉……”
“三哥,怎么回事?”六皇子猛地抓了抓赵陵承的两只胳膊,往自己这边一拽、比大理寺卿盘问得还详尽,“我听说你遇刺了?有没有事?在哪遇刺的?怎么遇刺的?刺客抓到了没有?幕后主使是谁?快快快,让我好好看看!”
“咳,老六啊。”赵陵承这一下毫无防备,几乎让他给拽倒在怀里,赶快把袖子抽了出来,“孤没事,刺客被发现时已经死在了后山,至于其余细节、等孤找机会跟你详说。”
“那太好了!”六皇子拍了拍手,颇有些感慨和兴奋道,“如此一来,我新的话本子就有故事可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