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体统?
赵陵承生怕这时候去瞅池镜,万一瞧见什么不该看的。
嘶——
“对了,你明日记得派人去尚衣局,让那边给你多做些正经样式的寝衣。”
池镜低头瞧了瞧、自己身上恨不得从脖子捂到脚踝的衣裳。
【这都不正经?那我干脆整个人都躲被窝里,只露个头?】
赵陵承听见池镜的心声后,还真想说一句: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还有。”赵陵承一脸傲娇,十分正经地警告池镜道,“各睡各的,床一人一半。你记得最好老实点,休想趁孤睡熟、偷偷越过屏风,爬到孤的被桶里,否则孤……管你是谁认定的太子妃,定会对你不客气!”
这种事儿之前闹过不少,远的不提,就说本朝,赵陵承的好二哥,就是他那本来当宫女的娘、爬床爬出来的。
“殿下可真会说笑!”池镜大大伸了个懒腰,十分老实地给他打包票,“殿下放心,我……咳,睡觉很老实的、不会乱跑,再说这边那么宽敞,得有多想不开,才爬到那边去跟殿下挤一个被窝,殿下说是不是?”
【啧,毛病,我作为个特困生,自己的觉都睡不够,还怕我大半夜醒过来跑你那边去?想得挺美!做梦!】
“……”赵陵承的唇角抽搐道,“你最好是!”
池镜也不再跟他说话,闭着眼整个人深陷在细腻滑软的喜被床褥里,极为舒坦地遐思冥想。
赵陵承这狗太子跟正常人本来就不一样,能干出来这种事情,多多少少都在她的意料之中。
毕竟在她被系统透露的原剧情里,这家伙对于女色这种东西毫无兴趣,赵陵承每天的快乐源泉、就是在等处理完公务后、搁他几个怨种兄弟跟前嘚瑟和晃悠,并且最喜欢欣赏他们看不惯他、又干不掉他的样子。
只可惜高调过头还是翻车了,终于被活活毒死在床上。
哎,管他呢?不管他——
池镜默默掰扯着手指头数了数,假如她勤勤恳恳努力工作,让每天的好感度减上一分,那她只需在这待三个多月的时间,就能好感度归零、彻底离开了耶!
嘶——
不过三个月同床共枕,除了赵陵承真的有什么隐疾,否则池镜也不能完全确定、不会被他睡。
睡就睡吧,啧,做人就是要想开一点,跟个帅哥处男她也不算亏。
反正满打满算、左右不过一百天,就赵陵承这样式儿的、十有八九他在娶侧妃之前,她早已经拍拍屁股、从这个世界脱身走人了。
之后他爱开后宫开后宫,爱睡谁睡谁,随便他死还是活的,都早跟她没半毛钱关系了。
这么愉悦地念叨着,池镜满心欢喜、很快便安然睡去了。
赵陵承的读心术时灵时不灵,他并没能听见池镜方才的所思所想。
他这会儿只知道自己翻来覆去的,愁得怎么都睡不着。
即便他这处床榻已经足够大,哪怕从中间分开,平躺八九个人也不在话下,赵陵承还是觉得平白无故多了池镜,叫他哪哪都不舒服,浑身刺挠。
池镜沐浴时用的澡豆香和花香,缠绵缭绕着久久不散,就在床边、又湿又暖地来回荡漾,甚至一点一点顺着空气、钻进他的鼻孔里。
赵陵承并不喜欢这种乱七八糟的气味儿,甚至觉得他应该恼一恼的,但他越听到池镜躺在另一边已经睡熟、正平稳喘息,憋着力气想要坐起来找事儿,越好像中邪似的、被人用一只温软素手按了回去。
别别扭扭了半夜后,他竟然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
“醒醒,太子妃,你先醒醒!”
池镜听到有人踹床板的动静,悄悄打开了一只眼睛看了看,见连天都没亮,又闭回去了,起床气上来、直接抱着枕头烦闷道:“干什么?!”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这么香!澡豆味儿早散了,怎么还有?孤不喜欢,你以后不许用香膏了!什么都不许用了,听见没有?”
[叮,检测到杠点!请宿主说出以下台词!]
这次杠精系统学聪明了,不再投放面板,改成在池镜耳边播报,它每说一句、就让她学一句。
池镜被赵陵承和系统这两头的声音吵得要炸毛,跟着指引一字一句地应付道:“身上香就是用香膏了?殿下的想法也太狭隘了,我自带体香不行吗?此时东宫里的桂花盛放、还正香呢,用香膏了吗?”
[当前杠精值2,好感度98,任务进度2/100。]
【烦死了,大早晨的搞什么?老实睡觉不香吗?还有这狗太子!怎么一清醒过来就这么烦人?】
赵陵承听见池镜迷迷糊糊中抬杠的话,好像还暗暗骂他是狗来着,刚眉头紧锁,气得吭哧吭哧地把她薅起来,却在挪动双腿时,意外发现了自己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劲。
他用力地将被褥一把掀开,视线也顺势缓慢下移,在终于看清楚两腿之间的反应时,吓得脸色煞白。
该死的!
他等会儿再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