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倾白回过身来,望向了她。
纪梦桃问:“林哥哥,你想吃糖葫芦吗?”
林倾白摇了摇头,说:“没有。”
“那你有没有听见我方才说了什么?”纪梦桃又问。
林倾白抬眼一看,才发现几个人的目光都盯在他的身上,尤其是苏博远,那一双深棕色的眼眸一动不动的望着林倾白,皱着眉头等着他说话。
林倾白薄唇轻动了两下,说:“听见了,很了不起。”
这下苏博远才冷冷的挪开了目光,他也不多说话,只是潇洒的左手背后,抬起手右手,手掌中忽而发出了一道蓝光。
那道光有些微弱,照向了糖葫芦摊位上一只糖葫芦。
随着他手上的法力越来越用力,摊位上的糖葫芦也开始隐隐的颤动。
这时旁边路过的人都被这一幕吸引了目光,满目惊奇的看着苏博远。
只见苏博远的额头上渐渐冒出了冷汗,而那个糖葫芦也终于随着他手上的法力,一点点的从摊位上飞了起来。
于此同时,周围的群众爆发出一阵惊呼赞扬之声。
只见那个糖葫芦在空中摇摇晃晃,最终还是飞到了苏博远的手掌之中。
“了不起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如此年少的孩子便可以隔空取物的!”
“是啊!”
“你们也不仔细看看那是谁家的公子,那可是苏家的小公子!”
“怪不得怪不得,既然是苏家的公子那便不奇怪了。”
周围的赞扬之声不绝于耳。
苏博远方才动用了全部的法力挪动这个糖葫芦,脸色有些苍白,但是却依旧保持着高傲的神情。
他抬手将手中的糖葫芦递到了纪梦桃的手中,冷声的说了一句:“在修真界,若是没有内丹,不会法术,便和这些低贱的商贩之人有何区别?”
说完他便从衣兜中掏出了一个银锭子扔到了卖糖葫芦的商贩手中,随后衣角飘飘的大步向前,不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只余路边对他赞扬之声残留于空中。
纪梦桃手中拿着糖葫芦,一时间面色艰难,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最后她只能拿在手中,对林倾白说:“林哥哥.......苏哥哥他........对你没有恶意.......”
后面的话纪梦桃也说不出来。
苏博远说的每一句话,话里话外都是看不起没有内丹之人,都是看不起林倾白。
有恶意就是有恶意,又怎么会因为纪梦桃一句解释,就能苏博远所有恶意的话都变成没有恶意。
林倾白依旧还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脸,没有说话。
气氛一下就沉默了下来。
剩下三个人的家住的近,纪梦桃先拿着糖葫芦回家了,而后林倾白和杜项禹又一起走了一段路。
一直到杜项禹走到了家门口,他缓缓的顿住了脚步,忽然笑着对林倾白说:“林兄,你当真大度,若是苏兄这样次次针对我,我可不敢保证还能对他一笑而过。”
林倾白淡声说:“他年岁尚小,心高气傲,不过是口舌之言,不足以挂心。”
杜项禹便冲着林倾白拱了拱手说:“林兄这番的大度,当真是令我自愧不如!不过苏兄他其实对其他无内丹之人也并非如此刻薄,我觉得若是事出有因,或许是因为纪梦桃。”
林倾白皱了皱眉头,问:“何意?”
“苏兄和纪梦桃是青梅竹马,而纪梦瑶又一向对林兄友好......”
后面的话杜项禹也不多说了,他冲着林倾白笑了一下便开口告辞,转过身走向了前面的府邸。
林倾白站在原地想了想杜项禹的话,渐渐的明白了是何意。
苏博远和纪梦桃是青梅竹马,而纪梦瑶又一向对林倾白友好,所以苏博远对他有敌意也是正常。
林倾白不过是一想,未对这些孩子间的情爱之事上心。
他转过身,继续朝家中的方向走。
以前林倾白的家室不错,父亲的修真界中出了名的茶商,只不过自从他的母亲去世之后,家境便渐渐没落了。
即便如此,林府依旧是坐落在整条街道最宽大繁荣的宅子里,与其旗鼓相当的便是对面苏博远的家,苏府。
林倾白踏步与台阶之上,刚刚推开府门就听见了府中的吵闹之声。
“你的大儿子不过是一个没有内丹的废人!百无一用是书生,还成日里病恹恹的,你的这些家产给他能做什么!”
“礼娘,话不可这么说!倾白虽然是不能修仙,但是他在慕善学堂中教人习文识字,又有何不好?又有谁说只有修仙才是正道?!”
“林云,你就是偏心!你心中是不是还记挂着林倾白他生母?!所以你才日日偏袒于他,我的儿子文武双全,是一块修仙的料子,你却偏偏看不上!我的儿子怎么就比不上林倾白那个病秧子了?!你就连祖产的那块地都不肯分给我们,我伺候了你十多年,你就把我当成了你家的丫鬟了是不是!”
“娘!您别这样说!父亲他定不是这个意思!”
“礼娘,你这说的叫什么话?倾白本就是我的嫡长子,按照宗法礼节,这块地本就应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