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苏忍不住叹了口气,一边擦着脸上的面粉,一边问:“我们做的是蛋糕,你为什么要点火啊?”
她不知道,这会的她在外人眼里更是夺目至极。柔软的嘴唇微微撅起,黑色的短发发尾还沾了些许白点,一双莹亮的眼眸中似嗔似怒,就连说出的话听起来都像是撒娇。
分明是不高兴的样子,却像是受了气的小王子一样,表情生动,又柔软地不知道怎样该去责怪人。
祁言满身狼狈,愧疚道:“我以为烤炉可以替代烤箱。”
他也知道自己的解释苍白,诚恳道:“抱歉。”
别苏盯着祁言的手指看了又看,修长白净,骨节分明,看起来灵活得很,为什么会连这么简单的准备工作都做不好?
难道说,这个世界上有像她一样富有烹饪天赋的人,就会有像祁言一样拿起面粉就要炸厨房的存在吗?
这是这个世界的公平性与合理性吗?
别苏感到一阵怅然。
但看祁言这样,别苏又心软了,安慰道:“其实这种小蛋糕的话,烤炉也是可以用的。”只是那火也烧的太旺了些。
她忍不住放轻了声音:“好啦,我原谅你啦,但是刚才真的很危险,我们都在用面粉,教室里有明火,万一爆炸了就完啦!”
再说,这事也不能完全怪祁言。明火的确有隐患,但真正的危险是那袋没被同学拿稳的面粉带来的。要真的说起来,也是祁言反应快,把那袋面粉挥开了。
而且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只是教室弄得狼藉,地上满是玻璃和瓷器碎片,以及打翻的食材。
教室弄得像案发现场一样,课当然是没办法继续上下去了,西点老师是位温温柔柔的女士,虽然出了这样的事,连她的衣角都不可避免地沾了些面粉,但她身上那股端庄的气质稳稳地压住了局面。
她从每一位同学面前走过去,仔细确认没有人在这场意外中受伤,这才松了一口气。
“祁言同学。”西点老师的声音就像带着香甜的奶油,既柔又软,没有丝毫责怪之意,“你不会的话,怎么不问问老师呢?自己操作多危险呀。”
她现在还有些心悸呢,万一有学生在她的课上出事,那该是多大的教学事故啊!
她也是真的没想过,怎么会有学生弄个面粉都能弄出这么大动静呢?
别苏看到祁言垂着眼睫,好像有些委屈的样子,有些不忍心:“老师,祁言和我是一组的,出了问题,我也有责任的。老师,对不起,给你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西点老师见别苏这副为同学求情的样子,心里仅剩的那些火气也没了:“也是老师没注意,就直接让你们放手去做了。”
祁言脸上没了笑意,表情难得严肃,神色认真地对烹饪老师鞠了个躬:“老师,抱歉,是我的错。”
接着,他又转向教室的同学们,重复了一遍方才的举动。
西点课被迫中止,老师也就干脆放学生们提前下课。
恰好今天是周五,这又是最后一节课,同学们也乐得提前开始周末,各自给家里司机打电话,通知早点来接自己。
虽然西点老师已经原谅了祁言,但这次的事件还是很危险的,她觉得有必要让人留下一个深刻的印象:“祁言,你今天留下来,负责把这间教室恢复原状,可以吗?”
她知道这些学生都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补充道:“不可以找清洁人员,一定要亲自动手。”
祁言点头:“可以。”
西点老师没想到祁言这么好说话,她想了想,祁言毕竟是个女生,这间教室很大,面粉也不是好清理的东西,要彻底打扫干净,一个人估计要弄到很晚,不太安全。
她看向祁言身边的别苏:“别苏,既然你和祁言是一组的,你愿意和祁言一起留下来打扫教室吗?”
虽然别苏刚才主动分锅,把过错揽了一部分在自己身上,但西点老师心知肚明,这件事和别苏没有关心,所以问话也客气了些。
祁言:“不用的。”
别苏:“好啊。”
祁言拒绝的话才说出口,就听到别苏果断答应。两人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的,惹得西点老师轻笑一声:“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周一会来教室检查的噢!”
她离开得飞快,眨眼间,教室就只剩下别苏和祁言两个人。
祁言率先开口:“你不用留下来的。”
他的话直接,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不像平日里温柔委婉。
别苏也没在意,低头轻轻勾起他的手,拉着他坐在椅子上:“你的手背都撞红了,一个人怎么打扫?”
说着,她从冰箱里取出一个甜点专用的保鲜冰袋,不由分说地按在了对方的手背上:“敷一会。”
低温瞬间覆盖整片手背,麻木和刺痛相继袭来。祁言的右手一动不动,顺从地接受着难耐的冰寒,以及指尖的温润触感。
没有厌恶,没有逃避。
他第一次意识到,肌肤之间的触碰,可以是温暖的。
托在他掌心的手在下一刻抽离,温度转瞬即逝。
祁言垂下眼睫,指尖忍不住轻轻摩挲。
别苏站起身来,去拿打扫用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