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迈巴赫能供成年人平躺的宽敞空间门,应隐的大拖尾裙才不至于难受地堆叠在一处。
香槟色的内饰与她玫粉色的裙摆相得益彰,光裸的上半片脊背像一匹泛着珍珠光泽的绸缎,正贴合在商邵的掌下。
商邵实在难以想象,怎么有女人的身材会是这样子的,有肉的地方非常具有肉感,瘦的地方,譬如脊背,弓起时,几乎能看到脊椎骨节。
“让康叔把挡板升上。”应隐凑他耳边悄声说,那只手掩过来时,带着香风。
“为——”
应隐一把捂住他唇,表情灵动:“嘘。”
商邵停顿一下,将唇贴她耳边,热气拂着她的耳廓,沉下嗓音问:“为什么?”
应隐圈着他脖颈:“我不好意思。”
商邵轻声失笑,吩咐林存康:“康叔,把挡板升上,应小姐觉得不好意思。”
应隐:“!”
什么人啊!
康叔咳嗽一声,眼底带着笑意地颔一颔首:“好的,少爷,应小姐。”
挡板缓缓升上,应隐的脸也快烧着了:“你故意的……”她有气无力地说。
“康叔是自己人。”
“是你的自己人,不是我的自己人。”应隐脑筋一抽,鬼使神差地说。
商邵顿了顿,形容沉冷了些,回到了那一股子意兴阑珊的模样,拍一拍她腰,道:“别扫兴。”
应隐默声地笑一笑。
她最擅长入戏了。
所有导演和合作演员都说,应隐入戏最快,谁都会被她感染、蛊惑、欺骗,被她带动着,也进入那个以假乱真的戏感中。
她刚刚确实不该说这样一句败兴的话,好像在戏剧舞台上,冷不丁地打破了第四堵墙。
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在这样高兴的时刻,故意说一些煞风景的话?那些气泡太好了,太美丽,太梦幻,让人沉醉。她不煞一煞风景的话,要她怎么办呢?跌到那些梦幻的泡影里吗?
“今晚上拿奖了?”
见她迟迟不说话,商邵抚一抚她光洁的肩,主动问。
“什么人气实力什么奖。”应隐忘了个干净,“不重要。”
“是不是要庆祝一下?”
“嗯?”应隐想拒绝,但一想刚刚已经扫兴了一回,不能再有第二次了,便点点头:“也好,有好事要加紧庆祝,这样好运才会牢牢积攒。这是我妈妈教给我的吸引力法则。”
商邵听她说得天真,不免笑一笑。
应隐说到此处,想起什么,稍稍坐直,颇为认真地看他数眼,珍视郑重地吻上去。
商邵被她吻得意外,但一怔后,便交臂搂紧了她。
迈巴赫驶过街心,商场广场上,巨大的圣诞树已经完成了亮灯仪式,正在夜幕下闪烁着缤纷的星光。
吻了一阵,商邵抚一抚她颈,低声说:“给你准备了香槟。”
后座中控上有一堆旋钮和按键,商邵拨动其中一个,带有阻尼的盖子静谧升起,应隐才知道,这里原来是个小冰柜,里头斜插着一瓶香槟酒。
“哇。”她轻声赞叹一句。
紧接着,哪里喀哒一声,隐藏式的杯架推了出来,上面倒挂着一对纤尘不染的高脚杯。
应隐随着他的动作目视,见他两指轻巧夹住透明高脚,手腕翻动,将杯子取出。
轻薄的杯壁相磕碰,发出风铃般的叮当声音。
应隐也不知道,怎么能有人将一个取杯子的动作做得如此赏心悦目,优雅至极。
“拿好。”
应隐乖乖拿好,一手一只。
“啵”的一声,商邵拔开软木塞,香槟的甜味顺着气泡晕进空气中。
“你不是说,这是妹妹仔喝的酒?”应隐跟他翻旧帐。
不会说粤语,单就发了“妹妹仔”三个字的音。
“那你是么?”商邵好笑看她,沉沉一眼。
应隐微垂下脸,蚊子般地“嗯”了一声。
“在别人面前也这样?”
应隐摇头,声音更轻下去,“只在商先生面前这样。”
话说出口,未免有卖乖的嫌疑。但她说的是实话。
商邵没有追究真假,沉沉的目光停在她脸上,半晌,他与她水晶杯相碰。
气泡升腾酒体摇晃。
“cheers.”
酒香伴了回程的一路。
哪个路口转弯时,应隐没坐稳,在商邵腿上趔趄了一下,酒液泼洒出来。
“高定!”她一声惊呼。
商邵的解决方案很简单:“买。”
储安妮打电话来,惊恐万分地问她怎么没拆项链耳环手镯戒指:“三千万!”
在商邵又说出“买”字前,应隐斩钉截铁地回复:“晚上一定还到你工作室!”
“喜欢的话……”
“不喜欢!”
商邵低声笑着摇了摇头:“你不是喜欢珠宝?粉钻还不错,挺衬你。”
应隐为他的花钱速度感到心惊:“全世界的珠宝都衬我,难道商先生要都买下来么?”
商邵若有所思,继而挑了挑眉:“原来我怀里坐的是一个仙女?”
应隐咬着下唇笑起来,招架不住他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