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眼,耳根像是着了火,他心里唾弃自己但又不想放弃这种和心上人假结婚领证的好事,红着脸说:“结契没问题……你说的?”
穆望舒没有像王子那样脸红,但是他的耳朵是红透了的,藏在衣袖下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只是晚上光线暗看不清。他心里一万只土拨鼠尖叫,面上却不显,只是点点头,“嗯,我没问题,王子你呢?”
“那就结吧!”王子感觉自己用尽了所有力气才说出这句话。
穆望舒点头,“好,你跟我来,我们到书房那里去拿笔签道侣契。”他起身带着凤朱明走向寝室旁的书房。
二人来到书案前,穆望舒从书架上翻出了一个卷轴,又从旁边坐台上摆着的净瓶里倒出几滴水至砚台,开始磨墨。
凤朱明在穆望舒磨墨的空挡,展开卷轴浏览起道侣契。
“本是陌路,因缘相识。道意相同,心智合一,行之万里,其心不变。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好将红叶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他垂眸看着契约上的祝词,心情复杂,‘倘若我们真的有彼此坦诚相待,心意相通的一天,那该多好?’
穆望舒磨好墨后,虔诚地在契约上写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笔递给凤朱明。自己用一根针刺破拇指,按下血印。
凤朱明也跟着照做,在他按下指印地那一刻,道侣契发出了光芒,彼此签上的名字带上了金印,契成。
还不待二人喘口气,突然窗外月光大盛,万鸟出林,同时天空中出现了几行大字:“奉日月为盟,昭天地为鉴,穆望舒与凤朱明在今夜结为道侣,此向世间宣告,山高不阻其志,涧深不断其行,不离不弃,永世相许。”
穆、凤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窗外。凤朱明直愣愣地看着天上耀眼夺目的大字,扯了扯穆望舒的袖子,“你的这个道侣契还自带世界频道喊话功能的?”
穆望舒同样呆滞地看着那串无比显眼的大字,“这不可能吧……难道是那个道侣契……”
突然,他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上,恍然大悟,“啊哈!我想起来了!这个道侣契应该是混在我不知道多久前在一个秘境历练时收获的宝物堆里的。传说只有被月老祝福过的道侣契有这种特殊效果,可是几千年来从没有人见过这种道侣契,大家就以为只是传说。没想到是真的欸!”
凤朱明听着他欠扁的语气,额头青筋直跳。“好家伙,这些下子全世界都知道我俩结为道侣,凤家和陈家一定会猜到婚车搞错了……该死的,我有预感,麻烦要找上门来了!”
凤朱明没有猜错,凤家和陈家自然看到了那串大字,然后他们也确实准备找茬儿。
“什么?!!凤朱明不就是凤栖梧那个废物表哥吗?爹爹你不是说凤栖梧替我嫁去陈家了吗,怎么现在他会和帝君结为道侣?”凤家幺女气的接连摔碎了好几个花瓶。
“这不可能!帝君怎么可能看上凤栖梧那个绣花枕头,难道是那天狂风作乱,婚车被搞混了?”凤家家主惊道。
“该死的!!那本是我该上的花轿,该嫁给帝君的人也是我!该死的凤栖梧,我要揭穿他!”气急败坏的凤家幺女恶狠狠地说。
凤家家主捋了捋自己的胡子,觉得可行。他决定把凤栖梧塑造成一个被合离后嫉妒表妹然后无耻替嫁的人,顺便写信给凤栖梧前道侣,瑶光君云静辰告知他此事。
他算盘打的啪啪响,先是制造舆论,把凤栖梧给钉在耻辱柱上,然后在舆论最盛的时候作为受害者站出来,求帝君给他们一个公道。
帝君乃修真界唯一的真仙修为之人,正道第一势力仙盟也是出自他手。就算只得帝君一言,也足够庇蒙他们凤家很久了。
至于陈家,陈家在此事上也是“受害者”,自然可以向帝君求补偿。整件事也就牺牲一个凤栖梧,可以说是稳赚不赔。
“哦?有趣,竟然还有替嫁错娶却真在一起这种事?”一个面容妖冶的红衣男子坐在陈家的房顶上,看到空中的大字后,吸了口烟枪的烟,勾唇笑道。
在陈家的院子里,陈家家主、他的儿子,还有陈家家眷全部浑身发抖地跪在院子里,大气也不敢出。
他抬起烟枪,向着陈家家主跪着的方向点了点,“你,去打听打听凤栖梧在帝宫的情况。不许有小动作,否则本座……”他偏头瞟过去的目光冰冷无情,如同毒蛇一般,森然恐怖,低沉沙哑的声音好似索命的恶鬼低语,“——灭你满门。”
陈家家主背后被冷汗浸透,急忙磕头称好,他一小小的元婴期,根本不是眼前这尊大佛的对手。
安排完陈家,男子便挥挥手让他们滚。待陈家人屁滚尿流地离开院子,他又躺回了房顶。
“呵……穆望舒,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我裘飞鸾定要将你拉下神坛,为大哥报仇!”他打了个响指,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陈家别院掠出,闪至屋顶,对着裘飞鸾单膝跪下。
“告诉宋秉文,他搞出来的冲喜小把戏被穆望舒识破了,没起作用。最近盯紧出入帝宫的人,本座断定他必会有所动作。”裘飞鸾翘着腿,手里转着烟枪,看着天空中蓝色的月亮,眯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