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江宅时,江若竹便忙不迭吩咐人将马车里的吃食该送厨房的送往厨房,该送到她院子里的送到她院子,一时间江宅倒是前所未有的热闹。
已然有三年没见着江若竹这般有活力的样子,瞧着她这般没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祝麽麽却只是笑看着这一切。
只江宅这样的热闹并没有维持太久,江若竹正打算回自己的屋子,便听到正门前传来了喧哗声。
“姑娘,我去正门那边看看为何这般吵闹。”见江若竹蹙眉,春芝忙说道。
“嗯。”不知怎的,江若竹有种不祥的预感,似乎每次正门那边闹起来都不是什么好事。
倒也没让江若竹久等,不多时春芝便回来了。
“姑娘,外头来了个媒人,说是要替钱家的公子与你说亲。”钱家的公子春芝也是知道是谁的,毕竟江若竹可是实打实的被钱富贵给吓过一回。
“什么歪瓜裂枣的也敢觊觎姑娘,春芝姐,你可有让护院那边将人打发走?”忍冬愤然说道。
姑娘在这刘家村守孝三年,虽说老夫人不喜姑娘,可姑娘却仍是侯府嫡女,即便要说亲那也不是大沥镇这边的人家。
虽不知那钱富贵是什么来头,可大抵也只是这大沥镇的富户罢了,怎么配得上她们家姑娘。
“护院那边正打发人走呢,只那媒婆不依不饶非要见姑娘,想要与姑娘见上一面,不肯离开正在外头闹着呢。”
江宅的护院都是齐子赫身边的护卫,对媒婆那般不管不顾的妇人最是没有办法。
春芝想着江若竹还在等着回复,便没管这事,只由着护院等人去处理。
“那媒婆倒是想得蛮美,以为姑娘是什么人都能见的?姑娘,今儿出去了一天,先回屋好好休息会吧,护院会将人打发走的。”那媒婆有护院们管,半夏还是更为在意江若竹的。
“嗯。”江若竹应了一声,便径自往她住的院子走去。
至于外头仍在吵闹的媒婆,她并不在意。
婚姻大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虽没了父母,可上头却还有祖父祖母等一干长辈。便是她如今独自在这刘家村,这事也是轮不到她自己做主的。
只祝麽麽看着离开的江若竹便忍不住心酸,这三年孝守下来,姑娘已然长大,偏生侯府那边半点动静都没有,再耽搁下去姑娘的年岁便愈发大了。
想到这里祝麽麽便想着得给侯府那边去一封信,看看老夫人到底有何打算。如今姑娘已然出了孝,总不能一直在大沥镇待着。
在江宅正门处闹着的王媒婆可不会这般轻易就放弃,前些日子钱富贵找上她说明目的后,便给了她三两银子的酬金,只要这事能成,到时候还有三十两银子的谢礼。
虽说她已经是大沥镇鼎鼎有名的媒人,可往日里说成一桩亲事最多也不过能得个两三吊钱的谢礼而已。这么个小镇子,能有几个如钱富贵般出手阔绰之人。
且不说那三十两银子的谢礼,便是那三两银子的酬金,她可也得说成十来桩亲事才能得的。
不管这宅子里的人有多难摆平,她总要多来走上几趟,将这亲事给说成了不可。
见这妇人怎么也无法说通,郑陆也不再客气,直接单手便将人给拎了起来,将人提溜出正门才将人给放下。
以极快速度走进宅子里,郑陆便忙吩咐人将正门给关了,任王媒婆在外头怎么大声嚷嚷也不搭理。
自从去年发生钱富贵那件事后,郑陆等人便已经真心将江若竹当做未来主母,又怎么会看得惯王媒婆这人呢。
只提着人走几步就将人给放下来,已然算轻的了。若是那王媒婆再不识趣上门大闹,他们肯定不会再轻易放过。
这一年多来钱富贵都未曾到江宅来过,他们还以为钱富贵已经忘记江若竹了呢,没想到江若竹才出孝,他便请了媒人过来。
今儿王媒婆上门倒是给郑陆等人提了个醒,他们也该跟爷好好说说,赶紧找媒婆上门提亲,再在大沥镇待下去,只怕家中的老夫人都要往大沥镇来了。
在江宅闹了一场,连江若竹的面都未曾见到,王媒婆只能无奈的往回走,今儿算是无功而返了。
只这边的情况还得跟钱公子说说,若是江宅的护院无法摆平,只怕钱公子想的事情是不可能成的。
“钱公子啊,江宅那么多护院,小妇人连门都无法进,只怕您吩咐的事小妇人是无法办成了。”这事必须得让钱公子出点力才成,光凭她使力只怕难成。
“明天我与你一道去,定然是江宅的那些护院欺主,才不敢将这事禀报给江姑娘。”想着江若竹的容貌,还有侯府嫡女的身份,钱富贵想着这事必须得成。
“那感情好,有钱公子出手,定然能成事。”王媒婆双手一拍,兴奋的说道。
将明儿早上与钱富贵一道去江宅的事定下,想着即将到手的银子,王媒婆喜滋滋的离了钱家。
次日一早,钱富贵便带着人一路从县城敲锣打鼓到了江宅,一路上也跟了不少人过来看热闹,毕竟钱富贵一路派人撒着铜钱呢,他们捡上几个也够一日的花用了。
到了江宅,钱富贵立于正门前,让手下人去敲了江宅禁闭的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