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担得起?”
薛礼道:“小乙不是这样的人!”但转念一想,周润筠每月月钱也是刚到手就花个精光,其实秦狂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自己真的能照顾好她吗?以自己的本事,成婚后绝不至于让她粗布麻衣,但也不能让她过上和现在一样的生活。到时候周润筠花掉自己嫁妆,或者求爹娘补贴,该多难受?”若果周玉珠嫁得更好,她会不会以后后悔呢?
这样一想,薛礼只觉得从前自己想的生活,实在是一场镜花水月。
关月叹了口气,看着人来人往的马车道:“不就是钱的事?这样东西是我如今最多但也最无用的。”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锦缎盒子,只有巴掌大,轻轻一拧里边就露出一只戒指和一顶小巧的墨玉冠。
关月递到他手上;“这是我新得的好东西,只是比我的手指头大一些,冠子我也不爱戴。今日遇见你也算有缘,就拿来请你做一篇文章,劳烦你多在书院里说些我的好话,替我在学子圈再扬扬名!”
薛礼拿在手上赏玩了两下就还给他,笑道:“什么文章值得上这么多钱,都够穷书生嚼用二三年的了。”
固然他没有钱买,但也不至于随意接受别人施舍。况且自己这么年轻,只要好好念书,迟早有买得起的一日,何必要做些折辱自己身份的事。
关月伸手推回去:“我是起一点好心,但也不是为着你。周家姐妹光鲜亮丽,没有一个匹配的郎君站着一同看花,多可惜!这两样东西算我借给你的。我身上出门没有带荷包,也没有纸笔,就先用这个当作押金,借你戴一会子玩。等你写完了,再拿它来赎走你的铜钱好了!”
这么一说薛礼就有些犹豫。
秦狂笑:“你才下了台,又在这里唱千金买骨的戏,也不嫌腻人。”
薛礼还要不同意。
“等会儿吃饭你换了好的与周家大姐一道,别人看了也觉得登对。”秦狂很赞成这桩现成的差事:“不然还真的要等着周家替你找米吃吗?还是说你是看不起替伶人写文,所以不屑来做?”
薛礼看着戒指上的微光,有些动摇了。
似乎有一桩自己寻来的差事在身上,在席间也能隐晦点出自己不算是草包。或许卫清悟和周良对自己还能有些许改观。
这么一犹豫,后边提着包裹的老妈妈已经赶过来推关月:“贵人的马车马上就到,你怎么还在在这里胡玩!嗳哟,脸还是花的,这怎么了得!”
“什么破铜烂铁也敢上来现眼!”老妈妈跺着脚把关月往里边推去梳洗,眼睛防贼一样看着两人,将戒指和冠往薛礼怀里不客气地一扔,翻了个白眼:“脚上的鞋薄得像纸糊的,上来抢人也不怕步子迈大了闪着腰!”
说完就半点不给薛礼说话的机会,原地化成龙卷风裹着关月不见了。
薛礼哭笑不得地看着怀里的小东西,不知怎么办才好。
“人家放在你这里又没有给盒子,拿在手上一时摔了可怎么还,我看你不如戴在身上保险。”秦狂道。
薛礼自觉赔不起这样厚礼,果然将冠子揣到怀里。只是那只戒指格外小巧,放在怀里掉了也没有知觉,想来想去他就把血珊瑚镶嵌绿玉的戒指戴在左手食指上藏在宽袖子里,只要不抬手就不会被看到。
秦狂摇摇头,没想到这个薛五郎虽有几分傻气,也不能说没有一点可取之处。
剧已结束,周玉珠等着人散得差不多来才跟着周润筠和卫清悟慢慢下楼。
两匹马拉着的阔车挡将牡丹棚挡了大半,马和车都插满了时令花,蔷薇水的香气远远地就飘了过来。
卫清悟自己种花,也喜欢调弄香露,周润筠一闻就知道是真的。
“几年不见,汴京玉容不减。”薛淑真用帕子遮住鼻子感慨:“光这几瓶大食国的蔷薇水估计就要好几十贯钱。”
却被不知道什么人水一样倒在车上!
这才是真豪横!
周玉珠打了个喷嚏,赶紧深呼吸。
她要多闻闻,把肺变成纯金的!
等用过午饭,下午没有别的活动。
陈夫人提议不如让小孩子们一起玩,她觉得一起去踏春就不错。只是大人们就不要参与了,免得孩子们不自在。
卫清悟擦擦嘴,当即拒绝:“我们不是讲究古礼的门户,但老话说男女婚嫁前还是不见面更吉利。我真怕将大姐的福气作没了,不如从今日起还是不要让孩子们见面好。”
陈夫人被顶得肺疼。
她又不能说为了现在一时的快乐,就将以后的幸福消耗殆尽!
薛淑真早经被无心真言降服成锯嘴葫芦,看着事情不成就提议打道回府。
想起今日种种,陈夫人叹了口气,在心里将退婚之事接受了一大半,此时她也无心恋战,觉得快点回家跟相公商量也好。
只是薛家家宅浅,如今早没了薛淑真的旧屋子,但回家的女儿哪里能连夜送回夫家。
陈夫人让她在城里开一间屋子,等过两日再回去。
两家还没有决裂到这个地步,薛二也是卫清悟看着长大的,就出声道:“做什么要去别的地方,往年真真都是跟大姐一起住的,现在虽然有二姐这个小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