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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还是不救(1 / 3)

20世纪80年代,h国开始对外开放农产品市场,大量国外农产品入市,使得其本国国产农产品市场逐渐萎缩,出现价格持续下降,农民收入减少、负债严重甚至破产等情况。双胞胎就是在这段时期出生在农林渔业经济占比只有12的大邱直辖市(1995年1月改称为广域市)的农村,所以经常吃不饱,“以粥代饭”算是好的,有时候甚至一天到晚只能吃一顿。

父母去世之后,他们的单身汉叔叔被动成为他们的监护人,非常不情愿,总是在酒后对他们进行辱骂和殴打——理由是他们像老鼠一样喜欢偷东西吃,还又脏又臭,他们的状况就变成了几天吃不上一顿。

一方面是亲人离世的伤痛,一方面是长期殴打造成的应激或者脑损伤——这个他们没有就医,我只是推断,无法确定——双胞胎中的弟弟卞德秀就是在那时变成了结巴。

以上是我经过投喂陆续获得的情报。

很少是不是?少就对了。第一,我是一对四,每个人都需要花时间了解;第二,卞德钟老成,吃了我的东西也不太愿意说话,卞德秀结巴,一句话七八个字拖得老长,还有数次重复字眼,要说上一分钟到几分钟不等。

我付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因为卞德钟一直在观察我面对他弟弟时的态度。

每次在育幼院后面的山上“密会”,我都在心中默念:我是老大xn次方,恩威并重xn次方。然后站在他们的角度思考问题,对他们的叔叔进行谴责。

他们那位我还不知道名字的叔叔已经在我口中被打死了上百次。

不只是情绪认同,我说:“如果他肯对你们上心,给你们准备吃的,哪怕量少,你们也不至于会饿得去偷吃的。如果他教会你们怎么处理个人卫生问题,你们怎么会又脏又臭?你们当时有换洗衣物吗?小孩子是在成长的啊,衣服是会小、会旧、会破的啊,他还以为能一直穿到天荒地老吗?”

卞德秀已经吃完了我之前给的鱼饼,我又摸出一个给他,他嘻嘻笑着接了,闻一闻,拿在手里摩挲。我猜他又要收起来。

卞德钟的鱼饼没怎么动,他说:“叔叔说,没有天经地义的事。”

“那他就不要占你爸爸妈妈的房子!”我站在坡上,双手叉腰,“现在你们还太小了,要是回家,他还是你们的监护人,等我们长大了,我就替你们出头,把属于你们的都拿回来!”

“那倒不用。”他笑着说。

“怎么不用?看不起我?”我强调,“我老厉害了!”

“逃出来之前,我们在屋里放了一把火,叔叔喝醉了酒,是死是活那就不知道了。”

我叉着的手缓缓放下。

卞德钟问:“怎么,你怕了?老大?”

老大这两个字,现在听起来实在是刺耳。跟口吃、学东西慢的弟弟不一样,12岁的卞德钟生理活动正常,我不应该轻视、怠慢。

我换了个话题:“徳秀当时受伤,去医院检查了吗?住院吃药了吗?”

“呲。”卞德钟说,“住院吃药?饭都没得吃啊。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天下掉下来的?土里长出来的?”

还是没有从21世纪的思维转换过来,结果变成“何不食肉糜”了。我既难堪,又替他们难受。我扭头问卞德秀:“徳秀,你头还疼吗?”

卞德秀笑嘻嘻地摇摇头。

我说:“我以后多陪你练习说话好不好?”

卞德秀不笑了,转身就跑。

“……”我问卞德钟,“你赞成吗?我陪他练习?”

“说得好像我拒绝有用一样。”

“有用。”我正色,“我尊重你们的选择。”

他张了张嘴,没说出拒绝的话。

“你去问他。”很久以后他才回答,说完就走。

这不过是很多次无疾而终的“密会”中的一次而已,任重道远。我对自己说。

“出来。”我对着林子里的某棵树招手。

徐文祖从树后探出个头,也朝我挥挥手,才整个走出来。

装什么可爱?我不吃你这套:“你来干嘛?”

“来聆听‘老大’的教诲。”

“我不是你老大。”我往下山的方向走。

“哎呀,亏我以为叫你一声‘老大’,你就会愿意多和我说话了呢,原来不是吗?”

我站住脚,回头问:“你怎么改主意了?”

“因为我发现认你当老大不吃亏。”

我想了想,把手背到背后,从储物格子取了一根前几天偷偷去镇上买的香蕉递给他:“是不亏。”

他接过去剥开,两三口下肚,问我:“怎么来的?”

“哟,你天天跟踪我,还有你不知道的呢?”

“你知道我天天跟踪你,说明跟踪不成功,当然也知道我不知道。”

玩儿绕口令呢。我走在前面,说:“香蕉吃完了,叫声老大来听听。”

“刚才叫了那么多声,你该多给我两根。”

“……不给,太贵了!话说刘基赫怎么没跟着你?你俩不是老在一起吗?”

“老在一起,但还是两个人啊,他还有家,不是孤儿。大婶一直说要收养我们,但刘叔叔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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