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 7 章(2 / 3)

,对不对?”

舍得吗?

至少那时的施妤,是不舍得的。

于是林奢译愈发地守在她身边,借照顾之名,限制着她所有的一切。

在学校里,她开始有意无意地避着他。

回到家中,他偏执地要守在她的床边,看着她入睡,她拒绝不能。然后在第二天一早,她发现自己被锁在了卧室里。

施妤哄他把门打开。

林奢译的脑袋猛地磕在门板上,“哐”的一声。他隔着一道门,认真地跟她解释:“把你放出去,你就会去见其他人。”

施妤耐着性子说:“乖一点,把门打开。”

“……”

“至少把卧室门打开,”施妤绞尽脑汁,想到一个理由,“至少让我见你。”

“你想见我,那又为什么躲着我?”林奢译也开始怀疑起来,不停地追问:“看不到我的时候,你真的会想我吗?”

施妤应该说想的。

但她犹豫了,没有回答。

那一天,施妤平白旷了一整天的课,她看着窗外的夕阳一寸寸落下去,夜色降临,笼罩了所有的一切。

林奢译给她做了饭,她没有吃。

他惶恐地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施妤一点点地,把手了抽出来。

林奢译知道害怕了,他立刻瑟缩地哭,跟她道歉。

他哭得很惨,哀求她不要不理他。

他的脸颊是冷白色,眼睫被打了湿,更显得眼眶和眼尾发红,一片氤氲荡开的潮红,仿佛心脏被刺伤了的无力、和脆弱感。

林奢译依然执拗地跟在施妤的身边。

“他犹如不自量力的一条杂种狗,守在施妤的腿边,无时无刻地警惕着,试图咬伤所有无辜的路人。”那人讥讽道。

活动室里响起一阵心照不宣的闷笑。

施妤让他不要再说了。

那人得出一个结论:“你应该赶紧摆脱掉他。”

施妤担心林奢译听见,会进一步刺激到他。

但那天晚上,林奢译临时去帮她买点东西,直至她社团活动结束,他也都没有再回来。他不知去了哪里。甚至当施妤先行回了家,客厅的灯熄着,家里并没有人。

施妤等林奢译回来。

她决定要和他商量,她跟他保证:不会有过分的举动和言辞,他能不能不要再跟她去社团活动了。

林奢译不懂声乐,他只会靠在角落里,安静地,盯着施妤看。他在看向除了施妤以外的其他人时,浅褐色的眼瞳里像是留不住任何活动的影像。沉沉地,像在看死物。

他让社团里的大家,都感到很不自在。

施妤纠结地把话讲给林奢译听。

林奢译的额发很长,遮住了他的眼睛。他刚回家,站在门前听完了施妤的话。他语调轻松地说:“好。”

施妤猜测他是有在笑的。

林奢译还说:“我先去洗个澡。”

他随手把书包丢在门口的储物柜上,走过客厅,没有停留,按亮了洗漱间的灯。他在洁白的开关上,印下一个带血的五指印。他盯着那血迹,轻笑了下,伸手抹去了。

没有抹干净,抹得一片红糊。

施妤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把开关上的血迹擦干净了。

她以为是林奢译又受伤了。

但第二天,她听说了学校有同学被打的事。那人被打断了两根肋骨,硬生生地敲断了腿,惨叫声响彻整条街道,引来了路人报警。

施妤不敢去想这是不是林奢译做得。

她尝试着与周围人保持距离,可换来的却是变本加厉的束缚,和更血腥残忍的伤害。直至她下定决心,与他决裂,彻底分开。

施妤将这一切都归咎于酗酒家暴的林爸。

她时常能听见隔壁传来男人醉醺醺的疯狂叫骂,其中夹杂着猛砸东西的声音,林妈妈受伤的哭泣,和连连哀求。大抵是他从小到大,给林奢译留下了无数的童年阴影,癫狂、暴力,极差的表率。

但林奢译从没碰过酒就是了。

施妤为了维护自个“不是把人拉黑了导致接不到电话和消息,而真得是因为工作太忙了来不及看手机”的借口,她点开那条短信,活动下被冻僵的手指,她也装模作样地回复了消息:好的,真得非常感谢您。工作太忙了,一时忘了时间,我现在就赶过去。

发送。

已送达。

然后她顶着寒风,在幼儿园门前哆哆嗦嗦的,继续等待。反复地扒拉了几次被风吹得凌乱的长发,施妤估算着,大概她看到消息,匆忙从公司赶来,也就这个时间了。

她才再次拨通了林奢译的电话。

响了三声,电话被人接起来。

施妤抢占“彼此不熟”的高地,抢先道:“您好,请问是知遥的老师吗?”

电话另端沉默了一瞬:“是。”

只一个字,轻描淡写地,似乎把两人过往纠缠的种种统统一笔勾了销。

施妤莫名地有些眼热。

但该配合演出的她,尽力表演。

施妤用公事公办的家长语气,也说:“我是知遥的姨姨,刚和您发过短信的。现在我过来接她。”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