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忙忙把人抱回了家, 连忙打了盆干净的凉水,把毛巾浸泡在里面,放在奚容的额头。
然后在家里收集草药。
他母亲走得早, 为人节俭,又是个药罐子,村里就一个老中医, 看病贵,病久了也就算是半个中医。肖坤小时候照顾过母亲, 也知晓一些药效, 家里还有些老中药,拼拼凑凑正好能正好是有一副风寒药。
他连忙抓了些中药熬煮起来, 一边又时不时的帮奚容换洗毛巾。
将那套新的软和的被子拿了出来给奚容盖上,心里想明天还得去山上采些药才可以, 今天只够一副药了,如今吃了明天还得继续吃。
烧好了火慢慢的熬, 而后就守在奚容身边。
除了帮他换毛巾,就这么安静的看着。
把被子给奚容扎好,免得透了风, 手往被窝里一摸,简直烫得吓人。
他在被窝里捞了一会儿, 终于是摸到了奚容的手。
手心全是汗。
肖坤用毛巾帮他擦了擦,认认真真的把他的手放在手心,忍不住吻了一下,又连忙放进被子里。
明明那么烫, 奚容却是冷的,他在被窝里稍微有些发颤,可怜得要命, 肖坤都忍不住进被窝搂着他暖暖。
但他又不敢。
只能再加一层被子。
他又换了一次毛巾,然后守在床边痴痴的看着。
“对不起容容,我吓着你了。”
他现在又难受又害怕更是担心,难受害怕是怕吓着奚容了,往后会远离他、厌恶他,担心是担心奚容生着病。
如果是他,他几乎是不用吃药的,他一般就在被子里闷出一身汗,第二日已经能下地干活了。
身体素质好极了,从小到大很少生病,但他马不住奚容。
奚容这么漂亮柔弱,身上的皮肉雪白细嫩,一看就是吃不了什么苦,需要悉心呵护,吃好喝好的娇养着。
现在却生病了。
他真该死。
奚容脸颊是病态的红晕,漂亮的眼睛紧闭着,微微皱着眉头,很是难受的样子。
肖坤恨不得替他难受替他生病和疼痛。
今日奚容实在是走了许久的路,又累又惊,神魂不安,整个人累得不行。
本来回来的路应该是他抱着背着的,但奚容因为怕他,自己又跑又走,不知道那娇嫩的小足成什么样了。
肖坤给奚容再换了回热毛巾,而后从层层被褥里翻出奚容的脚。
点着灯往前一瞧。
还好是没有起泡。
但是他的脚又嫩又红肿,看起来就是有些疼的。
肖坤轻轻的帮他按了按。
脚掌上又许多穴位肖坤从小就做农活惯了,难免浑身疼痛疲惫,他父亲教过他按脚掌的一些穴位可以缓解疲劳和疼痛。
奚容的脚放在手心里,漂亮得像是巧匠雕刻的艺术品似的,他得轻轻的给奚容揉。
力道轻轻的,但也不能太轻,总之是不能弄疼了他,但也不能不按到位。
按了脚掌,感觉奚容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些。
他忍不住嗅了嗅自己的手,手都是香的了。
但他还是去外面洗了洗,这才来给奚容换湿毛巾。
换了次毛巾又去看火。
药在熬煮着,他开始煮些粥食。
今天本来是想抓鱼的,但今天出了这么大的意外,桶都没拿,光顾着去追奚容了,其余什么也顾不得。
粥食里面没什么好放的,只能放些清火的野菜熬煮。
他自己随便吃了两个大红薯,等粥好了就放凉一点,将几乎流食物一般软烂的粥端上去喂奚容。
药熬好还需要差不多一个小时,吃药之前需吃点东西垫着肚子。
奚容还没有吃晚饭。
“容容,我们喝点粥好不好?”
奚容方才昏迷大部分原因是受到了惊吓,再加上身子不太舒服。
如今躺着稍微舒服了点,但还是没醒,肖坤喊他的时候稍微有点儿意识。
肖坤的动作轻轻的,将奚容半抱在怀里喂他吃东西。
他哄人的声音特别的轻,“容容,吃东西了,来,张嘴。”
奚容的身材对比肖坤来说很是娇小,单薄的背脊贴在肖坤的胸膛,家里没有那么高的枕头,躺着终究是不好吃东西也容易呛着,只能抱着他。
生怕奚容醒来了发现他是这么靠近他,因此抱的时候特别小心翼翼,喂东西的时候也格外的轻。
奚容好在是没有完全清醒,但吃东西却是吃,也许是肖坤哄得很好,调羹到了嘴边,奚容口懂得张嘴。
吃了小半碗奚容就不吃了。
他生着病,没什么食欲,吃了几口算是垫着肚子。
肖坤把碗放在一边,抱着奚容坐了一会儿,怕他不消化。
然后才慢慢的让他躺在床上。
吃了些东西,肖坤稍微放下了心。
又去看了看药,快了。
最终是先盛出一小碗药来喂奚容。
这一次奚容却是没有刚才那么配合。
许是药太苦了,很艰难的才给奚容喂了下去。
再想喂一些,奚容已经闭口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