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表哥把话说开了,什么事都没得,以后你得常来姨母家。”
她这两日心情极不好。
庄子上张家的人来卖惨,永安侯听说后,还把她骂了一通,说她没有约束好自己的人,若是人人都像姓王的一样,这侯府还不乱了套。
李氏是有苦说不出,结果她的好儿子,还愣是给庶子出头。
不止把王庄头腿打断,还发卖到了南岭矿上。
这可把李氏给气得够呛,这孩子简直古板的不把她这个娘放在眼里。
今日她侄子、外甥来找他讨论功课,他倒好一上来就让白同庆给陈念云道歉。
李氏说完,屋里一片静寂。
白同庆缩着不敢抬头,陈念守冷着脸站着。
两人谁也不乐意开口。
李氏叹了口气,拉着白同庆走到陈念守跟前,笑道:“行了,都别生气了,你们俩都不是小孩子了,看在我的面子上,握个手,今日的事掀过去成不行。”
“兄弟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
白同庆小心翼翼地抬头,却被陈念守那深沉的眸光给吓得又缩了回来。
陈念守道:“若母亲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那儿子就先回去了。”
他说完转就走。
李氏一把拉住他,气道:“老大,你什么意思?”
“儿子,觉得母亲做得不对。”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白同庆,“母亲就是对四弟再不喜,也不该伙同外人一起欺负他。”
“庆哥儿不是外人。”
陈念守呵呵一笑,“他怎么就不是外人?他是与母亲一个姓,还是与儿子一个姓?”
更难听得他还没说出口。
白家人惯会见利忘义,李氏当年嫁给永安侯的时候,永安侯只是府上一个不起眼的三公子,爹不疼娘不爱,蒙阴想不到他,继承爵位也没他的份,只能靠自己苦读,可他天赋不算高,十七八岁了才勉强得了个秀才。
自然白家的门楣也不高,可巧他运气好,先前的大哥在一起游猎时摔下马断了腿,那时候刚好是夏日,伤口感染人没了。
二哥向来是个酒蒙子,与人喝酒时摔到臭水沟里淹死了。
永安侯就这么糊里糊涂的上位了,李氏的身份自然水涨船高。
李氏家一儿三女。
李氏是老二,运气最好,年纪轻轻就成了侯夫人。
李氏的大姐嫁到了白家,原先大姐与三妹的关系最好,因为李三嫁的最好,公公是三品大元,可惜后来杨大人因为贪污受贿一事被人参了,新皇上位半点情愿没留,直接把人给撸了,一家人有功名的也被革了。
自此杨家没落,白太太怕被连累,接断与亲妹妹清界线,转投李氏怀抱。
陈念守估摸着,李氏要在庄子上对陈念云动手脚,这其中的定有李大姐的身影。
陈念守觉得白家与李家都不可深交。
尤其是白家!
母子两人大眼瞪小眼。
李氏气得直磨牙,“你非为了他而与我做对吗?”
陈念守道:“母亲错了,我是为了咱们这个家,希望母亲别被贼人蒙了眼。”
白同庆再傻也听出来了,一向娇生惯养,从未吃过苦头的他,立马蹦起来,“大表哥你说谁是贼人?”
陈念守微微一笑,“你这么着急火燎的出来就认了。”
白同庆:“……”
李氏气得想捶他,“你走吧,你走吧!你爱怎么就怎么去吧,你年纪大了,翅膀硬了,我是管不了你了。”
陈念守弯腰行礼,“母亲这世间之事,都须三思而行,就算是母亲生儿子的气,也该为弟弟妹妹们都想想。”
李氏:“滚滚滚滚……”
陈念守回到院里,陈念云正在给刘正背书。
周小海坐在小厨房煮茶。
在院外就闻到了那股沁人心腑的香味,与昨日喝的柿叶茶一样。
陈念守吸了好几口气,只觉得精神一震,先前那一肚子的戾气瞬间就消散了。
进了屋,见陈念云已经接近屋声了,待他背完才接过刘正手里的书,道:“背完了?注释都看了吗?”
陈念云点头,“注释和课文全背了。”
陈念守眼角微动,抬眸看了他一眼,“这书你以前背过?”
陈念云摇头,“今日头一次见。”
大概因为长期饮用灵泉水,他的记忆和身体都异于常人。
不管什么书,只要扫过一遍,就能记得七七八八,读第二遍,基本上就无差错了。
但是读书并不是记住了就成,是以他一本书,也不止是只读两遍,其中许多需要注意的地方,他同样会在书上标注。
以此来加深记忆,让自己更好的理解。
陈念守吸了口气,“那你先从头到尾给我背一遍,一会我再提问你。”
陈念云应了一声,便背着眼睛摆好姿势开始背书。
刘正也站在旁边瞅着。
一本书三千五百多字,不过半刻钟他就一字不差的背完了。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刘正才小声道:“这一遍,比上一遍背得还要好。”
陈念守没说完,这时候周小海把煮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