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清纯,难道是怀念校园生活了?”
江弈有种被戳破的躁怒感,“是不是下身不能用的男人话都多?”
从离开c市以来,他很多次梦见那个以校园为背景的剪影。
他的校园生活完全没有任何值得怀念的地方,因为有纪九韶的存在。
“看不出来,江少也有纯情地一面。”金克年靠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欣赏两人的互动。
江弈懒得再理他,目光游移到白色的衬衫上,有些深沉。
包厢暧昧的灯光下,清纯的少年有种异样的魅惑,江弈突然抬起手去解他衬衫的衣扣,少年稍微瑟缩了一下,然后没再动。
“我靠?”金克年惊了,“这么快就脱衣服?你禽兽吗?我还在这里。”
以为江弈没说两句就要提枪上阵,金克年怕瞎眼睛打算起身离开时,却见江弈在解掉第三颗扣子后就停手了,转而去解阿彦袖口上的扣子。
金克年懵了一下,“这是什么操作?”
江弈没回他,眯眼扫视了一圈,很满意的样子,给他倒了半杯酒,“会喝吗?”
阿彦乖乖地捧起半杯酒,“咕咚咕咚”往下喝。
江弈满意地将手放在他的腰上,带着十足意味地揉了两下,这腰的韧度,是他喜欢的类型。
少年没料到腰上突然的动作,鼻腔里溢出不明显的嘤声,身子一软,酒杯倾斜,里面的酒水洒出来一些,落在雪白的衬衫上。
这一小块酒渍在江弈眼里确是触目惊心,“弄脏了。”江弈提起他的领口,眼神晦暗,语气叫人不寒而栗:“舔干净。”
阿彦有些怕,伸出舌头像小猫一样慢慢舔舐着自己的领口。
江少喜欢白衬衫的少爷,这一喜好在圈子里传开。无关什么类型,青涩清纯也好,风骚放荡也好,只要是白衬衫。想让江弈带走的mb都会在江弈来的时候换身白衬衫,屡试不爽。
但这样醉生梦死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他突然觉得很无趣,或者说不尽兴——任谁被赶出老家,像条丧家之犬一样在外流浪,也不会觉得尽兴。
如果将他踢出c市的是别人,江弈大可面子一甩,没心没肺,该玩玩该乐乐该吃吃该喝喝,偏偏将他踢出来的,是纪九韶。
比他江弈牛|逼的人大有人在,可是只有纪九韶,江弈觉得硌眼,甚至硌心。
心里硌着的那样东西让他辗转反侧,夜不能寐,他无数次梦见那道距离二十厘米的视线,棕墨色的眼眸波澜不惊,安静漠然的直视着窝囊邋遢的自己,没有讨厌没有嫌恶什么都没有,像看个无关的路人一样。
任江弈飙车灌酒群·p,那视线就像烙在了脑袋里一样,时刻在眼前晃荡,就那么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他开始像个装满火|药的炸|药|桶一样躁动易怒,狂暴不安。
这让他觉得自己该做点什么,比如……让自己也成为纪九韶硌应的存在?
于是,在离开c市的第二个月,江弈终于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了——
他想找到纪九韶喜欢的、珍视的东西,然后亲手摧毁给他看,就像曾经的自己一样。
是的,凭什么只有我在恨?
他想有一日,纪九韶看自己的目光是愤怒痛苦憎恨甚至嫌恶的,什么都好,只要不是那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哪怕是看路边臭狗屎一样的目光,他也会攥着他的裤脚继续恶心他。
江弈清楚自己对纪九韶的憎恨是接近扭曲的,至于缘由,他搞不明白,也不想搞明白了。
总之只有纪九韶,是他想不论后果勇敢无畏的去“抗争”的。
喜也好憎也好,人也好物也好,人一生总会为某样东西奋不顾身一次的。
江弈这条混吃等死的咸鱼,得以遇见纪九韶,终于开始为某个模糊的目标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