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甄英莲和母亲到林府去找林珠儿, 林珠儿这时候已经回到了自己家,和林如海的宅子比邻,林珠儿的父亲林山虽然和林如海同出一家, 但是并没有考取什么功名,考完童生后没再进学,置了几亩田, 几片桑树林,做些桑织的活儿。
甄英莲拉着珠儿的手, 来自家后面的织坊参观。林山家做素织的, 就是纯色的蚕丝织的丝绸, 是刺绣常用的布料, 也可以直接用来做成衣服。所以可以算是初级纺织产品。
“在金陵的时候, 没找到家的妹妹们到了织坊,不知道她们现在怎么样了?”甄英莲看着复杂的织机感慨到。
“是呀,毕竟一起经历过一遭, 我总把她们当做妹妹。写信也不知道寄到哪里去。”林珠儿也感慨着。
“要不我们哪天去金陵去看看她们……嗯,那个拐子不是秋后问斩嘛,那我们何不在秋后去金陵?”甄英莲提议到。
林珠儿一听甄英莲的提议, 立马拍手叫好。她回家这两个月吧,父亲教她识字,母亲教她缫丝织布, 像是要把她离家这段时间没学的一股子全塞到她脑子里,她再不是笨的, 这么多一下也学不来,而且回家后她除了去大伯家几次和去了一次庙里还愿,都没出去过。
“好呀好呀!,可我不敢去看, 那太吓人了,还记得以前要我们给他杀鸡吃,我们两个弄了半天都没弄好,你吓得晚上抱着我睡觉,怎么,回家之后胆子大了?”
“哪有不怕的,我说秋后去又不是要去看行刑,只是怕他再有门路免了问斩,他可是我们的仇人,这事儿马虎不得。”甄英莲说,这时候,只要没出人命,花些钱,都可免于死刑,而皇族贵人甚至在刑法之上,说什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都是笑话。
“还能有变,那我还真要去问问父亲。”林珠儿快步走去自己父亲的书房,林山听了女儿的话,根本不把女儿的担心放在心上,“不过你想见以前认识的朋友也没问题,咱们家每年都有和金陵的布料生意,爹爹带你去就是了。”
林珠儿去问林山的时候,嘱咐甄英莲在原地等她,甄英莲依旧在织坊内,不过她看到有两台织布的机器和其他的不一样,粗糙多了,甄英莲上前询问才知道那些是织丝绸的,这两台是织棉布的。
工人们自己穿的布就是棉布的,这是织自己穿的衣服的机器。“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丝绸作为难度高的面料,从来都是奢侈品行列的,一小块手帕的丝绸,就能买几尺棉布了。
甄英莲仔细的观察着,她上个世界代替女王视察过当时英国最大的织布厂,那里用的是经过了好几次改良的珍妮纺纱机和飞梭织布机,生产效率很高。而现在看到的织布的婆婆用的,还是最初的那种每织一次就要手动拿梭子的织布机,而棉纱也是有粗有细不是很均匀。
“虽然不知道现在是对应的是什么世纪,但不妨碍我试着弄出飞梭织布机和纺纱机。”甄英莲想着,她虽然没在家看到封氏织布,但是家里确实有一辆织布机和纺车,她回去可以试着结合在剑桥学到的知识,改造出她要的机器来。
甄英莲想要赚钱,她看甄宝玉那个金竹真的有些“馋”,她们家现在除了贾雨村还给的五十两外,其他的都是封氏做刺绣的收入,苏绣费时费力,甄英莲不想娘亲那么累,她活了几个世界的人,不管现在是什么年龄,都该挑起家庭的担子来。
下定决心后,林珠儿也会来了,告诉她秋后能去金陵的好消息,“到时候我给你写信,你一定要来,我们一同去金陵。”
“好,一言为定。”
两人又在花园转了几圈,林珠儿说隔壁伯父家的花园更好,“可惜伯父家唯一的女儿走姥姥家去了,现在一个和我们这般年纪的都没有,要是她在,咱能一起去她家玩。”
林珠儿说着,没有同龄玩伴,去别人家玩是很奇怪的,“那个妹妹想来是性情极好的,我回家来的时期伯父写信和她说了,她居然还记得我们幼时玩乐的事情,邀我去京城她姥姥家去。”
“你怎么不去,那边园子肯定比你伯父家大,你还有一块玩儿的新姐妹?”
“我才回家来多久,我爹娘是断不能放我去的。咦,我怎么听你这话酸酸的,英莲~”
“哪有,我恨不得你多些姐姐妹妹,不用隔了这么远,你还黏糊我。”甄英莲和林珠儿打闹着,两人笑了好一会儿,笑到肚子疼,歪在石桌上。
笑过之后,甄英莲提醒道:“不过珠儿,这些勋贵大家,姐妹可能是极好的,就是深宅大院的腌臜事儿,不是我们这样单纯不设防的人能应对的。离得远了,才能不怕那些人把脏注意打到我们身上。”
怕林珠儿听不懂,甄英莲又说,“还记得咱们离开金陵前,那两个想借收养的名义买我的两家吗?其中穿着华服的那个,就是做皇商的薛家,听说他和京城的荣国府是亲戚呢。”
“啊,这样品行的人居然是那样大家出来的。”林珠儿惊讶,“好姐姐,我记下了。”林珠儿不止自己记下了,还写信把这事儿告诉在荣国府住着的堂妹。
好姐妹相聚,甄英莲在林珠儿家又是吃了饭,又是住下和林珠儿一个被窝睡觉。两个很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