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也妮生日舞会上的礼服, 是好几位太太一起帮忙做的,样式是裴日冷太太从巴黎夫人的沙龙中搞到的最新的样式, 和索莫人习惯了这么多年拿破仑时期简单利索衣服不一样,泡泡袖肩膀,蕾丝方形领口, 好几层裙摆,而且这件礼服是有束腰的。
甚至原先还有裙撑,是欧也妮对裙撑不喜欢, 这时候的裙撑很重的, 实打实的木板条和铁丝做的, 感觉“像是裙子下面挂着一个空的葡萄酒桶”, 而欧也妮的形容,做衣服的太太们想象了一下, 特别是大家的生活中都多少接触葡萄酒桶,这样一想,就觉得裙撑有些搞笑和奇怪了,最终一致决定不要裙撑。
“那就多几层裙摆,这样也可以让裙子蓬松松的惹人喜爱。”就这样,没了裙撑, 但是欧也妮的这件礼服依旧有十五层裙摆,整体重量并没有多少改变。
帽子是这时候女性必不可少的装扮,而且新式样的帽子,不像平时带的那样简单小巧,一顶小小的周围是花朵装饰的矮帽, 而是有十几厘米高的帽山的帽子。
帽子上用当季最新鲜最好看的花朵和羽毛做装饰,葛朗台太太的牌友里最会插花的费因斯太太亲自操手,羽毛是高诺瓦叶打猎的时候薅到的孔雀的尾羽。还有在树林里捡的好多不知道名字的鸟的尾羽。
弄好后费因斯太太称这是她最棒的一个作品,还让她学画画的儿子照着临摹用油画画了下来,这顶帽子也让费因斯太太从插花到帽子手艺人的转变,后来她还给很多贵族太太们做了帽子。
而帽子的主人,欧也妮第一眼看到这么一顶浮夸到爆炸的帽子,就皱眉了:“妈妈,这个……太豪华了!感觉和我很不搭……”欧也妮觉得她戴上就差写上一行字“我是花瓶”了,而且这么高的帽山,欧也妮有种她是街头卖艺的里顶碗的,不,是顶花瓶的。
“这是专门为你做的,欧也妮,和你的礼服很搭的,哦,来换上礼服让妈妈看看。”葛朗台太太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招呼娜侬来拿来礼服给欧也妮穿上,在勒紧束腰的时候,欧也妮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妈妈。我没有胖这么多吧,
为什么我觉得这么紧,我快不能呼吸了。”
“没有呀,欧也妮你没有胖,这种礼服都是这样的,你穿习惯了就适应了,勒得越紧就越能显出腰肢来。”
“是的,小姐,娜侬在没来索莫的时候,也给过一家的小姐束腰,相信娜侬的手艺还没有忘掉。”
又一次收腹吸气,欧也妮觉得她到了极限了,“娜侬,我当然相信你,好娜侬,请为我的肋骨考虑一下,我是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先松一些,慢慢再紧起来,总要慢慢才能适应的。”
“这样呀,那我给小姐松一下。”娜侬是很容易被说服的人,她马上给欧也妮松束腰,这一松欧也妮觉得舒服多了,松一点和紧一点在视觉效果上,欧也妮觉得差别不大。而且松了之后,现在这样能坐下了,刚才都不能坐下,她算是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贵族小姐们能整个舞会都站着,不是不累是根本就坐不下好不好!
过了二十岁的女人再穿粉色就有些装嫩了,何况欧也妮的长相并不漂亮,今年整个夏天也要么在葡萄园里,要么在厨房帮忙,她的皮肤晒得有些红,何况还有日耳曼人种的雀斑,这样华丽的装扮反而不如日常的装扮能显得她好看。
裴日冷太太还把她从巴黎带来的铅粉带了来让欧也妮拿着用,想到铅粉对皮肤的伤害,而且现在的铅粉的细度,那可是涂上之后说话就会扑棱扑棱的往下掉的存在。
在裴日冷太太第一次热情的给欧也妮涂上,看着自己镜子里像是要上戏台那样白的不真实的脸,还有一动嘴角就往下掉的样子,欧也妮连忙装作“过敏”说,“哦,我的脸有些痒,不行不行,我的脸痒极了!”然后就跑去洗了脸。
而裴日冷太太身为医生的太太,她并没有觉得欧也妮是“不领情”的表现,而是专业的帮欧也妮解释“这是过敏,会发痒甚至长红疹子,可怜的欧也妮,她怎么就对粉过敏了呢,这样是不能用粉的。”然后在欧也妮回来的时候,还安慰她说,她本来就长的很漂亮,即使不涂粉都漂亮,这让欧也妮有些心虚和对不起这么善良的裴日冷太太。
虽然用“过敏”可以避免不用这个时代的化妆品,但是这提醒了欧也妮
要注意皮肤保养,日耳曼人种可是容易衰老的人种呢。所以从那天开始,欧也妮连着一星期晚上用牛奶和蛋清,还有一点蜂蜜,调了天然美白面膜,敷在脸上,晒得发红的皮肤改善了不少,皮肤也变得滑滑的软软的。
“幸好我还记得这个简单的美白方法,哎,我是好久没注意保养的人了。”拍着自己像新鲜剖开的煮鸡蛋一样又嫩又白的皮肤,欧也妮自言自语道“要是能再漂亮些就好了,为什么这个长相随了葛朗台老头呢?”
“你当时要的漂亮一点,就一点,要是那么在乎外貌的话,记得下个世界许个成为绝世大美女的愿望。”系统冒出来吐槽道,“瞧瞧你现在的样子,终于有点淑女的样子了。”
“不过我还是喜欢穿裤子,这里不能穿裤子,有时候很做事就是不得劲儿,就是骑马都是要侧着骑,虽然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