骸塞——
我面无表情地凝视着茶桌对面的男人, 这个家伙的胆子也太大了,他竟然敢将身处本部大楼的我直接掳走。
虽然功劳全来自站在他身边弯着眼角朝我笑的白发小丑,但出谋划策的绝对是他。
不仅如此,在果戈里的手握上我手腕的那一刻, 尖锐的细针扎进皮肤, 无力感来袭, 异能同时也被遏制, 看来为了将我掳来,某人花费了一番心思呢。
虽然行动暂时有些不便,但其他感官良好, 能说话,以及我的脑袋还能清醒地帮我分析着眼下的情况。
一杯红茶被对面的人推了过来, 我缓缓开口:“也许你并没有忘记我现在动弹不得。”所以这杯茶是用来看的么,还是说你准备让我用眼睛喝茶?
“根据三木的身体数据,其实很快就可以自由行动了。”另一边, 费奥多尔放下茶杯后便将手搭在腮边:“正好现在温度有些烫。”
“服务可真是周到呢。”与那双我曾认为勾魂的绛紫色眸子对视, 我扯了扯嘴角:“那么又该如何称呼你呢, 费奥多尔,死屋之鼠的首领,魔人?”
“呵呵。”费奥多尔笑了一声, 眼神望着不远处自娱自乐的小丑:“果戈里喜欢叫我阿陀, 至于三木嘛。”他停了一下,笑得暧昧:“如果三木不介意的话, 也可以称呼我为费佳。”
我:我介意。
“好的,魔人君。”我微笑着回应他, 通过称呼拉开彼此的距离:“抱歉, 我的男朋友比较爱吃醋, 要是让他知道我们之间用这么亲密的昵称,他会不高兴的。”
“可是上次三木还跟我说不会早恋呢。”费奥多尔的语气一如既往的缓慢优雅,并没有被欺骗的愤怒。
但他越是这样,就越让我对他的警惕加深。
“或许魔人君明白女人都是善变的生物。”说完这句话后,我垂眸,在心里计算着药效的有效时间,手指已经可以缓慢地挪动了,以及太宰他应该也快找来了吧
不过就在这时我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哒——哒——
头顶的吊灯被人打开,废弃的骸塞高塔里亮起与其衰败外观不符的华丽光彩,无数颗玫红色的宝石也随之散发出莹莹微光,我看清了我身处室内的模样,以及身后那个缓步走来的人,涩泽龙彦。
如果说上次见面的时候,我还能从他身上感受到来自人类的气息与情感,那么这一次除了冰冷刺骨之外,再无其他,一具没有感情的空壳。
一个人的变化真的可以如此巨大么,因为失忆?我想到了曾经在孤儿院中察觉到的不妥之处。
那么有没有一种可能,真正的涩泽龙彦确实死在了那里,当初的那位院长说过,他曾反复确认了白发男子的死亡,可若我的猜想是对的,眼前这个和他一模一样的家伙又是谁?
而且红宝石...异能也对的上,所以说你究竟都搞了些什么鬼?
我看着费奥多尔,脑海中不同的线在交缠,可我的头脑不如他这类人,我猜不透他的想法。
让白麒麟重临横滨再度开启大规模的屠杀吗,这对他们来说有什么好处?况且这一次对方是瞒着政府那边的,我敢肯定,所以——
“你是想联合涩泽龙彦杀光横滨所有人吗?”或者说所有的异能者?我面色不善地说。
“错了,三木酱。”费奥多尔微笑比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摇了摇,起身走到无数红宝石的面前,他注视着满墙的宝石,伸手拿出其中的两颗:“我只是在帮罪孽者们洗去污秽,以及——”
费奥多尔看向伴随着仓促脚步声而嘭的一下被推开的大门:“太宰君,你终于来了,不知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面对着向自己走来的情敌,太宰治先是瞥了一眼绘音酱的位置,在确定少女看起来并无异样之后,他才迈着步子缓慢上前:“我可以选择拒绝吗?”
“但对我来说拒绝就是接受呢,太宰君。”费奥多尔就这么举着两颗红宝石站在了太宰治的面前。
“咦~你好恶心,对绘音酱这么说,对我也这么说,不愧是喜欢栖身在臭水沟里的老鼠,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太宰治本想退后,然而不按常理出牌的费奥多尔却直接将两颗宝石怼了上去。
同时,他嘴里还说着:“你的无效化可以让它们重新变为异能,这是宴会的序歌。”
“你——”上方空间瞬间形成了巨大能量球,太宰治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意外打断,“咳咳——”
一把带着麻醉与毒的匕首,被人从身后捅进了他的身体。
“太宰——”
太宰治摇晃着倒地,身下逐渐形成小小的血泊,他望着少女的方向,似乎在无声说着安慰的话语。
而我则挣扎着起身,就快恢复过来了,我可以救——然后我就被再次出现在身旁的小丑按住了肩膀。
房间内出现了一颗白与蓝光交替闪烁的异能宝结晶,那代表所有者渐死的异能开始逐渐剥离。
“三木,你知道吗,”与上前欣赏结晶的涩泽龙彦不同,费奥多尔将全部的眼神分给了少女,紫红色的眼眸里流淌着温润的笑意:“太宰君是个可敬的对手,我以前可没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