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至言利落的关上门,走过去一巴掌拍向男人的脑袋,没好气的问道:“江笠?你来这干嘛?”
江笠吃痛的摸了摸脑袋,反咬一口:“还不是因为你,我给你打电话却发现是一个女人接的,我好奇,这不马上就过来了嘛。”
徐至言冷眼瞥了他一眼:“我家里有女人你好奇个什么劲?”
陶稚昕这会意识到眼前这个男人就是自己刚刚接电话的那个,于是她赶紧和徐至言解释道:“刚刚有电话打过来,你手机和我手机放在了一起,我没看以为是我的手机,我就接了。对不起。”
陶稚昕越说越小声,本以为徐至言会不高兴,但他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甚至大度的说道:“没关系,接个电话而已。”
被晾在一旁的男人忍不住插话:“你俩啥情况?这女的是谁?咱们这么多年兄弟,你好歹解释一下吧。”
“朋友。”
被解释成朋友的当事人情绪一下子低落到了极点,可一旁的男人却还在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朋友?朋友你带回家啊,你觉得我信你吗?”
依靠江笠对徐至言多年的了解,显然是不相信这套拙劣的说辞。他索性自顾自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顺手拿起一个苹果,大有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我就不走了的意思。
徐至言懒得理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其晾在一旁,重新拿起药酒,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蹲了下来,药酒喷在膝盖上,有几分清凉。拇指触碰到皮肤,轻轻按压。
明明是一件平平无奇的小事,但江笠看向徐至言的眼神突然变了。从瞪大瞳孔到微微蹙眉,再到恍然大悟,接着你我都懂的神情。
“想不到你喜欢这样的啊。”江笠调侃的声音传入徐至言的耳朵,尾音特意拉的悠长,还顺带给了一个“你可真会玩”的眼神。
再怎么迟钝,他也懂这是什么意思了。自身修养告诉他不可以随意翻白眼,不然他一定会给江笠翻一个。
“你千里迢迢来到这,该不会就是为了私闯民宅吧。”
徐至言语气很轻,但却给人一种你要敢说个嗯字,我下一秒就能把你丢出去的错觉。
江笠认怂,他可不想送上门来被打。但他手上又确实什么都没带,不然还可以塞给他说这是给他带的礼物啥的。
江笠长着一副玩世不恭的脸,说起谎来也是炉火纯青:“我来是想提醒你,下周我们要去法国谈合作,你可别忘啦。”
江笠是徐至言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准确来说是富了好几代。从他爷爷的爷爷那辈起就从商,如今在桓海金融圈里也是排在前面的。只可惜他一直都没有什么继承公司的想法,江家人一直把他当继承人培养多年,但也没什么起色。老爷子索性放弃,养起了小号。只派几个轻松一点的任务给他,江笠不好游手好闲的过于明显,也就勉强答应了。
徐至言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侧目扫了他一眼,挑眉看着他。眼神仿佛在说:说吧说吧,继续说,我倒看看你还能说出点啥。
江笠感受到眼神的威慑,他把咬了一口的苹果放回原处,慢慢挪动脚步退至门口,然后扭动把手迅速关上门。“彭”的一声,消失在俩人面前。
等江笠走后,陶稚昕才开口问道:“你要出差吗?”
徐至言起身抽了张纸擦了擦手,应声答道:“嗯,下周二出发,要去一个月。”
陶稚昕有些惊讶:“这么久?”
“嗯。”
陶稚昕低垂着头,似有些不高兴。她揪着手指,想着自己刚结婚就要和丈夫分居两地。
察觉出异样,徐至言疑惑的问道:“你怎么了?”
陶稚昕并不想让他知道自己的情绪,不想让他觉得自己是一个不知分寸的女人。便扯出了一个看起来有点勉强的笑容,说道:
“没怎么,那祝你一切顺利。”
——
夜晚的暴雨依旧在下,雨打在窗台上,猛烈且很吵。第一次躺在这么柔软的床上,枕头陷下的弧度把头很好的包裹住,枕头被套上有淡淡的小苍兰香,很舒心很安神。但即便如此,陶稚昕居然觉得有些不适应。
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空调的低温让她不禁把放在被子外的脚也缩了回来,被子往上扯了扯,将整个身子牢牢包裹住,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
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窗户外透着闪电的光。她怕黑,但她找遍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一盏小夜灯。要是将大灯开启,又似乎太过耀眼,主要是她害怕徐至言会觉得她浪费电。
她挣扎犹豫再三,决定闭上眼睛,脑袋放空,让自己入睡。
一秒、两秒、三秒、四秒
猛的睁开眼睛,半坐起来,环顾四周一圈,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漆黑的环境让她的想象力愈发丰富,她觉得再这么下去天亮了她也睡不着。
伸手摸索在一旁的手机,看了眼手机屏幕,12点18分。
双眼无神的看着屏幕上的时间,一秒、俩秒、三秒、四秒12点19分。
“啊啊啊”陶稚昕有些抓狂,手指陷入发丝中,没有夜灯的日子真的很难熬。想象力丰富到仿佛周围全是人。
她认命的走下